六万块良心发现,悔过自新,当天下午就装了双层的真空玻璃。噪音污染明显有所改善。
我躺在床上,听着底下隐隐传来的摇滚乐竟不知不觉走神了。自从群演闹事,六万块当众许诺搬走后,底下便消停了整整2天,我一以为六万块准备封麦了。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去听六万块唱歌。也许是习惯了摧残,也许是已经被洗脑。那些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刺耳了。
仔细听他的歌,先不说他吼的好不好,我发现他很努力的把民族歌曲融入到摇滚里面,就像一开始他把《爱我中华》唱成摇滚,虽感觉有些怪异,但的确让人耳目一新。看样,他应该是想创造一个新的流派,不过新的东西,刚出来的时候总是不被人普遍接受的。就像可口可乐,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风靡全球破吉尼斯的销售记录,这是有个过程在里面。
六万块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看着这个流派发扬光大,于是乎夜以继日的练歌,希望能在挂掉之前做完这张专辑,至少让这个流派能留下一张专辑,这样的一种精神,一种情怀,多么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我擦掉眼角的一滴泪,发现自己竟慢慢开始去理解六万块的行为和想法?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打了个激灵。我将这滴泪归功于侧着躺久了,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六万块的锯木头一般的歌声里,我渐渐昏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知了的一条qq消息震醒时,发现外面已经黑了。
点开qq面板时我大吃一惊,知了一万年不变的经典头像一只黑色的的知了居然换了,这个头像简直比花和尚的还用惊悚。居然是一条又白又肥的,蛆?
知了:吃过了没?这几天要记得带姨妈巾了。
我:哦。
我:你被盗号了?
知了:有人用我的号找你借钱了?(惊讶)
我:不是
知了:那你说什么?(抠鼻)
我:→_→你头像
知了:哦,换了个新头像。
我:卧槽,你自己换的啊?
我:口味真重!
知了:?
我:看到这条蛆,我就没心情跟你再聊下去了,怎么办?
知了:
知了:那是蚕。
知了说,他此时的状态就像一只虚弱的蚕,大多数的蚕在茧中发育完全之后会破茧而出,但还会有一小部分死在茧里,永远都出不来了。
我不知道他此刻为什么要和我聊这里高深的话题,我脑洞一开,也给了他一个高深的回答:至少留下了茧啊。
我以为,这个回答会让他大为所动,没想到半响他回答:呵呵,看来我连蚕都不如啊。
回答完之后,蛆先生可耻的匿了,我起床穿衣服出去吃饭。
月光皎皎,铺在楼梯上,我听见院中传来“笃,笃,笃,笃”的声音,竟显的这秋天的夜晚格外宁静,下楼之后才发现是花和尚身披着袈裟正闭目在院中唯一的树下打坐,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一脸高深莫测,俨然就是一副高僧的样。
我小心翼翼的经过他身边。他们窗帘没拉,所以灯光映到院里很亮,我扭头瞅了一眼,六万块和小个以及黑框正围在桌前吃火锅,遂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不进去吃饭?”
敲木鱼的声音一停,花和尚缓缓睁开眼,叹了口气说:“他们的桌上都是罪恶”
我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是准备在这里吸取日月精华么?”
花和尚沉吟道:“这个城市污浊,所以贫僧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念经,净化一下心灵。”
我顿时对花和尚肃然起敬,于是在站在他旁边听他念经,想把自己的心灵也净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