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这一番话当真打动了何先生的心。父女俩面面相觑。
何先生沉吟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说“好,起来吧!承蒙关照,十分感谢,以后好好合作。”
阿七成了何先生的小伙计,除了按照何先生的指点,上山采药之外,还有心看看何先生诊病开药,暗中偷师学艺。何先生也察觉到这一点,但认为隼青人好学上进,不是坏事,并不介意,而且空闲下来还有意传授些医疗知识给他:
洁云始终对阿七没好感。一是阿七为人不地道,他经常借口上山采药,暗地走村串寨,打着何记诊所的名义,凭一知半解的医道给人治病,效果当然可想而知了,更可恶是趁机敲病者的竹扛。二是阿七有邪念,那双贼眼常对着洁云能溜转,讨厌死了。一次,他眼睛直盯着洁云隆起的胸脯,洁云真想狠狠地把他臭骂一顿。洁云曾经给父亲说阿七不地道事,何先生却不把它放在心上,认为能给人治病总是好的,至于一些过份了的行为,以后慢慢开导。洁云也不好说什么了。关于阿七对自己怀邪念,一个姑娘怎好跟父亲说啊!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又去过了大半年时间。那天,何记诊所来了一位穿着不一般的苗人,他说是野羊寨的,家里的大少爷从马上摔下来,左手跌坏了,特来请何先生看病下药。家里老爷说过,治好了大少爷的伤,一定给予重赏。何先生一听,便叫洁云捡好药膏药散,准备出发。他并不是为老爷的重赏而动心,而是出于行医人的责任心,阿七当时也在洗涤昨天采来的草药,准备拿晾晒。有人来请医的事,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先生要出门的时候,阿七主动说:
“何先生,从这里到野羊寨路程不短呀。路又不好走,我陪你去,好不好?”
“这也好!”何先生同意了。
晚上,他们从野羊寨回到诊所,何先生闷闷不乐,洁云问道:“爸,你今天怎么了?”
何先生轻吁一声,然后说:“伤者是大户人家。他的伤势较重,胳膊肿得象个粽子一样,动一动就痈得嗷嗷直叫,看来是骨折了,一般的跌打药恐怕解决不了问题。伺候这样的人家是最棘手不过了。治得好没事,治不好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神仙,什么病都医。就是城市里的大医院,也不是逢病治好的嘛。”
“云儿,你太年轻了。人世间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何先生依然是唉声汉气。
洁云默默地站着,愁云遮住了她漂亮的脸蛋,心里七上八下。
“有力法了!”何先生突然一拍大腿,高兴地说。
洁云忙问:“爸,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有了,你快叫阿七来!”何先生没有正面回答女儿的问题,连连挥手叫她快去办事。
阿七来到了何先生的小木楼。何先生问道:“阿七,你知道不知道有种鸟类叫‘骨碌鸟’?”
“骨碌鸟?”阿七不禁一怔。
是呀。它个子不大,比拳头还小,一般住在深山密林里,啼鸣时总是,‘骨碌,骨碌’地叫,乡下人都叫它为‘骨碌鸟’。”
“哦!我记起来了,有,有!”阿七恍然大悟,继续说:“一次,我跟几个人过笔架山,就听见过这种鸟叫声。当时,一位苗家老爹曾说过一句话:‘骨碌鸟叫得好欢哩!’你说的大概是这种鸟吧!?”
“对对,就是这种‘骨碌鸟’。”何先生接着果断地说:“阿七,明天你带我去找‘骨碌鸟’。”
“哦”!阿七想了想说:“那地方比野羊寨还远。从我们这里去,要经过瑶家九泉山,再折向西边走,翻过狮子坳,才到笔架山,来回得五六个钟头。路也不好走,特别是过九泉山,要穿密林c榛莽。简直可以说没有条正经的路。”
“不管有多困难,我们也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