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们跟孙子强这样狡诈的人合作,太冒险了,恐怕会上当的。”
“这话怎么说呢?”刘固笑着问。
“刘先生!我听说孙子强吹他是老革命,还是跟敌人拚搏的英雄,那全是吹牛皮。他当年实际上是个逃兵,也可以说是叛徒。大陆向来讲政治挂帅,象他这样的人合符政治要求吗?”
陆贤良以为这一枪打中了要害,岂料刘固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现在是跟孙先生做生意,对于他过去的事情,是不介意的。”
“可是,他是个穷光蛋呀!”陆贤良急了,把前几天收集的材料数了一番,描画了孙子强潦倒穷途的寒酸相。
刘固对陆贤良的话,并非一点不相信,当孙陆纠葛出现之后,他已意识自己跟孙子强签订的合同是仓促了些,有些必要的准备工作疏忽了。这点,他已向高副市长作了检讨,并已着手补做一些调查工作,但为了顾及影响,他还是说:“孙先生来投资,是拿出钱来的呀!”
“钱?那是从我手上骗去的”
“陆先生,那天法院开庭审期我也去了。”
刘固出于礼貌,讲话含蓄,而陆贤良听得很明白,显得尴尬。他马上说:“好,关于我个人的事情不提了。请刘先生看看这张报纸。”说着从皮包里拿出张《黎明报》递给刘固。
刘固打开报纸,被红笔划框的一则广告立即映入眼帘:“特区发达酒楼集资启事”啊!孙子强竟背着公方打着特区发达酒楼的招牌,以扩充业务为由,进行集资。他陷入了沉思。
陆贤良抓住时机,进一步说:“刘先生,孙子强如果真象他所说的,是个资本宏厚的老板,区区几十万元,何需如此大张旗鼓来集资?对吗?哈哈哈!”
笑声过后,客厅里显得更加沉寂,只听见电风扇呼呼地响。
“他孙子强能集拢资金来投资,也算他本事。”刘固过了一会儿,说道。
“除非香港还有别的‘水鱼’(港俚语:拿得出钱的蠢人)上当,不然别作梦了!”陆贤良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心情,摇晃着肥硕的头颅。他“嘿嘿”地笑了笑又说:“孙子强搞这种勾当,我想只会给你们增添麻烦,不会给你们什么好处。他穷光蛋一个,剥开层皮就是几十斤肉。出了问题,你们能拿他怎么样?况且光棍一条,说一声飞象过河,溜之大吉,你更难办!”
刘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陆先生的话很有参考价值,让我们研究研究再说吧。”
陆贤良看到自己的工作已有所突破,感到满意,适时地把话题扯开,交谈了别的一些情况,然后起身告辞;同时从提包拿出两瓶“白兰地”搁在茶几上。
“陆先生,这些拿回去。”刘固着急了,拎起酒瓶,递到陆贤良的面前。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刘先生笑纳。”陆贤良认为刘固故作姿态,世间那有不吃泥的团螺?于是举手把酒瓶推挡回去。
“这不行的,我们这里不兴送礼。”刘固言辞恳切。
这下子轮到陆贤良着急了,认为决定要送的东西送不出去,似乎不是个好兆头,于是说:“刘经理,我可是把你看成朋友了,你不是看不起我吧?”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刘固再次递回酒瓶。
陆贤良接过:“白兰地”,回身把它放在餐柜上。刘固不再动它了,而是打开餐柜,拿出两瓶茅台酒来,递到陆贤良面前,说:“陆先生,我们礼尚往来,怎么样?”
陆贤良愣了一下,说:“好,好!礼尚往来!”他满意地离开了刘家。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刘固到云天饭店叩开了六五二号房间。孙子强和陈冰花正在里面谈话,见刘固来了,连忙让坐,“细腰蜂”也忙着沏茶,互相之间客气一番。刘固拿出陆贤良送来的报纸递给孙子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