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的轶事,搞得宣传科长声名狼藉,被调离六处,他便被提拔为宣传科长。他的近期目标是攫取六处党委书记的职位。杜明远的任命打破了他的黄粱美梦,因为杜明远和他的年龄相仿,而一张椅子又只能坐一个屁股,因此他本能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对杜明远的嫉恨。野心使人利令智昏,他自认为把准了时机,要用闪电般的一击,把杜明远击倒在地,使他在六处难以立足。
郑而日的一个“赶”字,带有极大的煽动性——谁不知道洪水如猛兽,这个时候上三号墩,是豁出性命的事情。他要挑起干部们对杜明远的不满。果然,郑而日的话象一枚炮弹凌空爆炸,大家在震惊之后是死一般的沉默,都把目光集中到杜明远的身上。
杜明远没有被这突然的袭击打懵,头脑分外地清醒,因而显得分外地镇静。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挑战,是要把他从屁股还未坐热的一把手的宝座上掀下去。一股强烈的憎恶感升上他的心头。一贯工于心计的郑而日正是在这一点上失策了,他只注重于杜明远立足未稳和往日的软弱,而忽略了这种被压制而形成的软弱,一旦在权力的溶液中淬火,便会变得加倍的强硬。
“你去不去三号墩参加抢险?”杜明远冷峻地问,脸板得象一块铁板。
“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提醒你不要搞一左一右!”郑而日胸有成竹,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什么‘一左一右’?你把话说明白,说不明白我告你诬陷罪!”杜明远毫不示弱,紧逼一步。
“你搞一刀切,不分青红皂白把干部赶上三号墩,这是‘四人帮’左的一套,你取消党委的集体领导,独断专行,余渊虬文革中的问题还没有作出结论,你竟然推翻党委常委会由黄副书记当总指挥的决议,让余渊虬当总指挥,这不是右是什么?”
会议室骚动起来。一个在三号墩施工的分队长冒了一句。
“耍嘴轻巧,你说余工不行,抢险方案你能舞得出来吗?”
黄副书记省忖形势的能力是极强的,从会场的气氛,杜明远和苏坪的关系,他已对这场交锋作出初步判断。他开口道:
“总指挥是我自愿推卸的。不是我怕担当责任,我一直是做党的工作的,对技术是门外汉,我当总指挥是不适宜的。”
郑而日心里暗骂了一句:“老滑头!”,随即甩出了惯用的杀手锏:
“你和苏宁静的关系老六处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过去的事本来也算不了什么,可足洪峰当头,你到工地的第一个晚上就和地深夜相会”郑而日意味深长地刹住话头,给人留下无限的想象。
这无疑又是一颗重磅炸弹。人们惊诧地交头接耳。杜明远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但他有口难辩,这种男女间的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这一炮,把他的阵脚轰乱了。
“无耻!”余渊虬拍案而起,“昨天晚上杜明远确实在我家里,是和我谈到深夜,而不是苏宁静。”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杜明远写的条子,啪地一声放在郑而日面前的桌子上。昨天晚上,杜明远走后,他用胶水把撕碎的纸片重新拼粘在一张白纸上。他不是要留下凭据,而是觉得这种同志问的信任十分可贵,他要把这张凭据留作他们友谊的纪念。
人们围拢过来,争看那张纸条。在议论声c赞叹声c指责声中,郑而日开始全线崩溃。
杜明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余渊虬一眼。杜明远也要使杀手锏了,他唯一可以利用的利器,便是对手想夺走的权力。
“现在用不着你为民请愿,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表态你上不上三号墩?”杜明远咄咄逼人。
“我手里正在搞一个局宣传部等着要的职工思想动态材料,没有宣传部指示,我不能停止。”郑而日来了个软顶硬抗。
“我以党委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