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在读高中的顺生来看望老爸。翠丽上前掠了掠他的头发,将他带到礼法的床旁。礼法吃力地向儿子点点头。长大后,顺生的面庞跟骨架越来越象明鉴,一点都没有礼法的影子。他早怀疑顺生不是他亲生的,不少次冲动地想质问一下翠丽,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将它咽了下去。既然翠丽自己不澄清,他就不好问。不过,他倒视顺生为己出,没有表现出冷淡的样子。
“爸。”顺生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礼法点了点头。
每当这么称呼礼法时,他都觉得这声称呼不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似的。在礼法的面前,他表现得很不自在。念小学时,他曾跟一同学打架,那同学气急败坏,就骂道:“你这野种!”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追问:“你说啥?”
“你还不知道自己是野种?别假惺惺了。”
“我怎么是野种呢?”我大惑不解,抡起的大拳头悬在半空,等待着同学的回答。
那同学向他投来狡黠的眼神,恶作剧地说:“看来,你这可怜的家伙真的蒙在鼓里,你就是你妈勾搭上明鉴后生下的,你没看出自己跟明鉴多么象,跟春竹多么象?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不信,回家问你妈去。”
顺生恼羞成怒,雨点般的拳头砸向那同学,那同学“野种,野种”声骂个不绝。劝架的同学将他俩拉开了。
那晚,吃完饭后,顺生瞅爸出去乘凉了,忙将妈拉到一边,问:“妈,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翠丽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忙说:“怎么啦?你是妈亲生的,不是从外面捡来的。”
“我的爸到底是谁?”顺生不知道妈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索性挑明话题。
翠丽目瞪口呆,好象被雷劈着似的。
良久,她才清醒过来,觉得纸最终是包不住火的,且加上顺生毕竟十多岁了,只好硬着头皮向他捅出真相:“明鉴才是你的爸。你是我跟明鉴生的。顺生,妈对不起你,妈根本不是个好妈妈,更不是个好妻子。”她将顺生当作大人看待了。
“我怎么会是明鉴的儿子?”顺生毕竟是孩子,一时半会搞不明白妈跟明鉴的关系;当然,他听到过人家说妈跟明鉴是露水夫妻,也亲眼看到他俩平时非常亲热,可实在搞不清露水夫妻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大致明白露水夫妻的意思了。
“妈说的是真话,你可千万别告诉你爸,我没跟他说过。”她只是掩耳盗铃。
他拉起了爸的手。昨天,妈打电话告诉他爸病重,这次恐怕拖不过了,要他尽快来医院见一面。
顺生是个鬼灵精,在校成绩相当不错,完全可以考得上名牌大学。
看到这个儿子,礼法心里五味杂陈,这十几年来,他痛苦地承认这么一个事实:顺生不是他的儿子,但他必须将他当作亲儿子看待。
高强c高壮走了进来,看见顺生后,他俩同时向他打了招呼。他俩平时并不待见这个小弟,顺生早瞧出来了,他只是心照不宣,不愿捅确定这层纸。
高强对翠丽说:“妈,你带顺生先休息一会儿,我跟高壮陪爸。”他想支走妈,想跟爸说说体己话。妈在一旁的话,他可不方便说,礼法也有此意。
翠丽似乎觉察出父子的默契,就默默地站了起来,对礼法说:“那我就带顺生去休息一下。”说完,她跟顺生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高强心痛地盯着爸看,动情地说:“爸,医生说过了,他们有信心治好你的病,你别太担心。”
“这次,我恐怕逃不过了。阿强c阿壮你俩都是孝顺的儿子,不会丢下爸不管吧?”
“爸这话是啥意思?”
“爸就一个要求。爸就要死了,将来要是你妈也走的话你俩一定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