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酷夏时,明鉴的老父含冤去世了,接连的打击终于浇灭了他心中的生命的火苗。由于天气过于炎热,尸体不宜久放,明鉴草草埋了老父。送走老父后,明鉴非常自责。要不是自己捅了一个又一个的娄子,老父也不至于这么快告别人世。此后几天,他沉默寡言,埋头干农活,借以忘掉自己内心的痛苦。他痛下决心,决定疏远翠丽。
半个月后,受礼明的唆使,公社红卫兵头头胡红兵瞄上了明鉴c翠丽。一天,他带领一千号红卫兵浩浩荡荡开进了明鉴的大队庄——常乐大队,准备揪出他俩狠狠批斗了。那天,明鉴刚在地里干活,只见黑压压一群人往他涌来,他不明就里,茫然地看着他们朝自己逼近。他们一下子将他推到地下,还没轮到他反抗,他就被五花大绑,包得象个大棕子。这些人推搡着他朝大队走去。他惊魂未定,嗫嚅着嘴,小心地问:“我犯了什么罪呢?”
“你睡了人家的老婆还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罪?!”胡红兵义愤填膺。
明鉴什么都明白了,知道自己反抗没啥作用,只得乖乖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想:“翠丽怎么样啦?会不会也会让这群红卫兵给押走了?哎,我都这样了,她还会逃得过?!我将翠丽给害苦了!”
一刻钟后,他被押到祠堂里。他抬起头,往戏台上一瞄,只见翠丽低着头,已站在戏台上了,他的心里不禁“格登”一下。他打量了四周一眼,只见戏台前站着黑压压一群人,足足有一千多,忙暗叫一声:“完了!”他曾电影里看到批斗地主的场面,现在自己也沦落至此,唏嘘不已。他被这些狂热的小伙子推搡到戏台上,翠丽回过头绝望地瞥了他一眼,他看了后心悸不已。不一会儿,一个瘦高个红卫兵将一块已做好的木牌套到他的头颈,悬挂在他的胸前,他大致猜得出上面都写些啥字,可顾不得这么多了。戏台下口号声震耳欲聋,这场面远比上回更震撼,他不寒而栗,暗暗祈祷他们别折磨翠丽,要折磨就折磨他好了。他站在翠丽的左侧,担忧地瞟了她一眼,她如同心灵感应似的转过头,冲他撇撇嘴,他歉疚地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知道这群失去了理智的家伙会如何折磨他俩。
不一会儿,高强c高壮被带到台上,翠丽看了后不觉凛然一惊,不知道这群人会玩什么花招。哥儿俩冲到母亲的跟前,紧紧抱着她,嚎啕大哭,嘴上不住地喊:“妈,我怕,我怕!”
翠丽双手被反绑着,只好蹲下身,用脸颊摩挲着儿子的额头,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出来,她向红卫兵头头胡红兵苦苦相求:“他还小,你放了他吧。”
站在一旁的明鉴急得抓耳挠腮。
胡红兵狞笑着,说:“要放走他俩,不难。我们要他俩在戏台上控诉你俩的奸情。刚才我们派专人教过他俩,就看他俩的表现了。”
翠丽想不到他们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术,不禁懵了。
明鉴恼羞成怒,可不得不扮着笑脸,哀求道:“胡司令,他俩还小,你就放了他们吧。你们怎么批斗我我都认了!”
胡司令圆瞪双眼,义正辞严地说:“你想扑灭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小将烧起的熊熊的正义之火,没门!我们不将你批倒c批臭,社会主义江山就会变色,就会人头落地!”说完,他一把将哥儿俩拽了过来。这时,只见礼法冲到戏台上,红卫兵们见了,马上将他扭到台下,他动弹不得,站在台下破口大骂。
胡司令和颜悦色地说:“高强,你已经读小学了,应该知道什么叫正义,什么叫邪恶吧?你不站出来揭发,怎么能做无产阶级班人呢?!”
高强拖着两溜鼻涕,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求援似的看着母亲。
翠丽冲高强说:“强儿,有妈在,什么都别怕,别听他们的!”
胡司令狞笑着,说:“高强,你要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