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丽听了师太的话,觉得自己无法再在庵里呆下去了,得尽快寻到新的落脚点,眼下,虽然师太苦口婆心劝她回家,可她还没准备好回家的心情;她一时搞不清自己该去哪儿,茫然地站在路口。半晌,她想起了一个地方,忙一脚高一脚低地朝目的地赶去。也许,只有在那个地方,她才能避开人们那种恶意c讥讽c鄙夷的目光,她现在最想避开的就是这种直刺她心房的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
半小时后,她来到一座陡峭的山崖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座山崖不过百多米高,在半山腰,有丛树林倔强地生长着,那个可供十来个人藏身的洞就掩映在这丛葱郁的树林里。不知那个朝代的村民凿出了一条通向那个洞的扭扭歪歪的蛇行小路,也不知是谁给这洞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玲珑洞。她打量了四周一眼,顺手在路边的地里挖出了几块番薯,洗净,以备饥饿时充饥。她巅巅巍巍,逶迤拾级而上。几分钟后,她爬到洞口,舒了一口气。她站在洞口,转过身,往她家的方向眺望,眼下落魄得有家难归,她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翠丽转身朝洞里看,有些许光线从裂隙里漏进来,洞里显得不太暗。她循着光线仔细打量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洞,不禁打了个激灵。现在,她就成了个山顶洞人了。她坐在一块黑魆魆的巨石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凉爽从臀部传遍全身,这才发觉自己全身湿透了。她没带换洗衣服,就脱下衣裤,凉晒在身旁的岩石上。她昏昏欲睡,可不敢闭眼休息,生怕人家闯进来,看到自己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她想起了明鉴,往事如同电影画面似的在她的眼前走马灯似的展开。
她记得自己真正对明鉴产生好感就在二年前。三年前,她担任大队妇女主任,而那时明鉴已当上了副书记。在村民的眼里,明鉴能力强,威望高。甫一上任,她没有多少经验,幸亏明鉴在一旁指点,她才逐渐打开了局面。二年前,由于在工作方面的密切接触,她对自己身边的这位“同志”产生了巨大的好感,而那时,明鉴早就迷恋上这个既泼辣又热情的女人了,只是他不识她的真实心理,只得将这份感情尘封在内心深处,不让它见天日。慢慢地,明鉴接收到她那关切的目光,觉察出她喜欢上他了。从那时起,他俩在工作方面心照不宣,默契得如同一个人。都快三十了,她才知道什么叫恋爱了。她知道自己爱上他后,惊恐万状,好象天就要塌下来似的。就算她多么泼辣,她也不敢正视自己对他这份不能见光的情爱。她的良心告诉她,这种爱是不正常,为人不耻。这股情焰必须马上扑灭,千万不能让它燃成熊熊大火;否则,她自己必被烧成灰尘。那时,她才明白玩火者必的深刻含义。可是,不管她觉得后果多么可怕,她对明鉴的爱恋却有增无减,几成燎原之势,她手里这把灭火器已经无能为力。当明鉴灼热的目光射过来时,她不敢正视,可却心醉神迷,陷在该死的爱欲的泥沼里不能自拔。有时,她不免赌气地想:要下地狱就下地狱吧,我才不在乎呢!可是,对礼法的那份歉疚却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翠丽想着,想着,不禁心旌荡漾,心早飞到明鉴的身边去了。以前,她将自己对明鉴的那份情爱藏着掖着,现在盖子已经揭开,她倒没象平时那样担惊受怕了。既然都这样,也就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虽不感到害怕,可对礼法c小强c小壮的那份歉疚却越发加重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今后如何面对这些亲人。这也就是她虽不感到害怕却还一味逃避的原因。她嘀咕道:“明鉴现在怎么样了?昨晚这顿鞭打肯定使他伤得不轻,千万别被打坏了啊。不过,这么一个壮实的男人可不是纸糊的,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坏的!她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在前世已种下姻缘,这辈子已很难分开。哎,我怎么不早点认识他呢?什么早点认识他,我跟他认识还不够早吗?只是我没真正认识他那颗心而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