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边起了一股黑沉沉的乌云。四个人担忧地看了看远处的海面:海上起了雨雾,最重要的是海子上风浪很大,每个人心里都在掂量,在这样的天气里,人能活下来吗?
“楚艇长,我们必须迅速离开,祁春年的睡眠时间规律只有一个半小时,如果我们不离开,被他发现就危险了。”
安妮在风雨中大声建议着。
云帆像下定决心似地挥了挥右手说:“好,我们走!哦,兰博一号,你带着安妮!小乐,你背着我。”
虽然四个人都很紧张,但毕竟,四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要强大的多。可是,碧华的遭遇真让人痛心啊!四人都很痛心。
“快看,那是什么?”
兰博一号的叫喊让大家看到了在雷雨交加中的一个黑影,显然是一架小型飞行器,在乌云电闪中,艰难穿行着向这里飞来,离他们四个人所站的地点越来越近了。
不一会儿嗡嗡的声音清晰可辨,上面是什么人不知道?是敌是友?
云帆眼睛很尖,一下看出这是自己的落了单的小型飞艇。
他率先喊着:“是张大哥!太好了!”
飞艇停在了游艇宽阔的甲板上,云帆他们身边。
张新宇冒雨费力地打开舱门,顶着暴雨走向云帆。
云帆此时已经分不清雨水泪水,眼睛完全睁不开,眯着眼奔向张大哥。
“云帆,可找到你们了!”
两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紧接着拥抱在一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回老家沂蒙山区接儿子和老母亲的张新宇。他重新看到大家,忍不住失声痛哭。
原来,等他回去在山峦中找到他们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幸亏他留给儿子的联络环还有信号儿,他终于找到了惊慌失措的儿子。如果不是联络环儿,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儿子了。
“艇长,情况怎么样?咱们飞艇的成员都到哪里去了?”
张新宇的一句话引发云帆的深层痛苦,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失散的队员,身边的人杳无踪迹,云帆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顿了一会儿,他想:时间紧迫,不容多想。他打断张大哥的话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法国生物学家安妮,她还是詹姆斯的未婚妻。这位是张新宇,我们飞艇中的老大哥,副艇长。”
“我们上飞艇再说吧,快,否则祁春年醒来,我们一个都离不开。”
“对对对,快,我们赶快走,想说的话,路上说。”
“那就快点上飞艇吧,还犹豫什么?”云帆大声对正在向水面张望的兰博一号喊着。
“欧,对了,你儿子呢?”
“他正在飞艇中睡觉,快快快,赶快走。”
在雷声雨声中,祁春年根本没有听到飞艇飞来的声音,也不知道安妮也已经离他而去,他还在做着他的皇帝梦。
飞艇平稳上升,张新宇问:“我还没有问你们,温博士在哪里?怎么没有见到她?”
“唉,一言难尽啊,说来话长了!”
张新宇看看云帆,再看看安妮,再看看小乐和兰博一号。云帆的眉头紧蹙,兰博一号嘴角下垂,一副哀伤悲痛的样子。
他不用问了,他预感到,碧华可能出事了。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谁都不想打破这种寂静。每个人的心头都被悲哀深深地撕扯着。
云帆最先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安妮在那里醒着鼻涕。她自己安排过,她也不想让温碧华死,她尽了最大努力去救她。但最终,这也是老天不随人愿呀。
安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刚落,一个稚嫩的童声从飞艇的后方传出来。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