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说:仙缘洞里的红灯艳帐,分明是洞房的喜庆陈设。不知是谁与谁在这里新婚燕尔,又是谁与谁在这里耳鬓厮磨。
紫se的冥火被红纱滤过之后,散发着如虹似霞的光芒。所照之处,都会被蒙上一层令人神往的旖旎。石室里的每一个物件,虽然沉默无声,却透露着说不尽的缱绻眷恋。不知为何,身处洞中,我总会彷徨不安。洞里的一切仿佛在逼我回忆最不愿意回忆的人,面对最不愿意面对的情。特别是那一份难以猜解的熟悉感,总会在凝眸之处,悄然笼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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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累了一天的青莲,沉睡在石床上。兽皮被褥温暖的包裹着她,令那张恬静的小脸上,浮现出两朵可爱的红云。
夜灵侧坐在石床边上,握着青莲的小手,默念观音圣愈咒,为她治疗手上的伤。纤细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细小的伤口,渐渐抚平了那些令她揪心的伤痕。但是,她始终蹙着两道修长的眉,有些心不在焉的暗自愣神。
一双紫眸里,透着幽深的目光,从青莲的脸上恋恋不舍的移向妆台上那盏红纱宫灯,凝眸于跃动在灯里的冥火。柔和的灯光,舔染着石室的每个角落。照在夜灵的脸上时,将两排浓长的睫毛投she出纤细的墨影。没错,这的确是金刚夜叉冥火,可是冥火怎么会亮在仙缘洞里。她思索了许久,却无从得知答案。于是,将目光抛向西侧石壁上挂着的画像上。
画里,桃花似海。一位云鬓高耸c气韵高贵的素衣佳人,倚在一束盛开的桃花下。她妙目微垂,脉脉含情。轻启的红唇,yu言又止。唯有一丝温婉的笑凝在唇边。笑里,含蓄着难以言喻的柔情。风,轻轻扬起画中人的薄纱广袖,伴随着朵朵落红飘逸如诗。几朵残樱散在她的脚下,似有不愿离去的多情。
画里的人,虽然默默,却又仿佛在倾诉着自己的无限情思。所以,她很美。相隔一段距离看她,越发引人遐思连连。夜灵的目光,不觉中迷离起来。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笑过。怀着少女初开的情窦,羞涩而温柔的笑在洞房的烛光中,这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情动。那个时候,无论是劳作于田间,还是在家煮饭洗衣,嘴角始终含着与画中人相仿的笑意。那时的她,虽然姿se平平,笑不出画中人的风华绝代。但是,笑里含着的情,并不比她少一分。
只是,这却是夜灵的情劫。一次错付,不仅害了她,也害了青莲。这种笑,本该透着女儿家柔情的芬芳,却被薄情的人染上了仇恨和血腥的味道。所以,这种笑早已被记忆风干,封藏在心间的暗室里。如若不是眼前的画中人,她永远也不愿想起,自己也曾爱过。
胭脂默默的望着凝神于画中人的夜灵,看着她紫se的双眸时而温润c时而凄哀。突然说了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叫息香,是洞主夫人。”
夜灵收回恍惚的神思,望着胭脂,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只将目光移向红纱宫灯里的夜叉冥火。
胭脂会意:“这是夜叉冥火,与你的一般无二。当初我也不知道,是遇上你之后,才知道的。”
胭脂的话,证实了夜灵的猜测,却引出更多的疑问,她问道:“洞主是什么样的人?”
胭脂沉思了片刻,仿佛在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二十年过去了,有一些事依旧清晰,有一些事情却模糊难理。终于,她说道:“洞主或许也是一位夜叉。只不过,他不怕光。”
夜灵觉得胭脂的回答很模糊,追问道:“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说到这里,胭脂婉然一笑:“不打不相识。”
夜灵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胭脂道:“还记得,我们在太圣玄窟时,说起过青龙元灵里封存的神兵,被人取走的事吗?”
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