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千代红莲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白日里竟然也敢迷昏婢女光天化日地陪夜娆。起初夜娆还有些不放心,但时间一久,兰千颜总也不来,她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在这变相的软禁时间里,她还要想出新的计划——听千代红莲说,苍术那货实在是不争气,在应聘侍卫的第二轮便被劝退了,理由是:岛主家不要残废。 。所以,她要尽快想到新的对策。
而千代红莲照顾的无微不至,真地就像贴身的‘塞巴斯酱’一样。她都有种恍惚的感觉——是不是回到了他的王宫,日子开始好过了?
不过几日,千代红莲便带回来一个令她震惊却也无奈的消息:兰沐雪在这里的水牢。
心酸。
除却震惊和无奈那两种情感外,还有心酸。
兰沐雪归根结底,都没能被夜娆成功划分到势不两立那群人里。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很爱很爱一个女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已。就如当初的安陵碧水对夜娆。
千代红莲仔细观察夜娆的神情,可她脸上除了纠结竟然再无其它——这个女人,在经历过那男人的背叛后,几乎险些丧命,难道就不会恨么?
为什么,眼中一点恨意也不存在?
“你怎么想?”千代红莲一手半环着茶杯把玩儿,看也不看夜娆的面色。
夜娆沉默了一阵,突然咬唇做了一个决定:“救人。”
“你疯了?”这俩字好似拂到了温耶王的逆鳞,他整个人瞬间炸毛,也不管身在何处,挑着嗓子就跟她吼:“那男人给了你一刀,差点杀了你啊!你救他?你脑袋是不是有泡啊你要救他?你自身都难保,你还想”
夜娆看着他这么激动,纤眉微微一皱,想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他就算知道了兰沐雪进到邀月宫,找了兮漄也伤了她,可是这些话从他嘴里讲出来,给人的感觉还是太诡异了。似乎,他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
千代红莲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不自然,可在这之下,他嘴角却有会心的笑意蔓延,夜娆没有注意到:“我告诉你啊,这都是大祭司一手安排的。”
“你可不许质问他去,不然城门失火,殃及我这条池鱼,你懂的。”
夜娆怔怔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
指甲扣紧,深深嵌入肉中。
一双略带凉薄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一点点掰开她紧扣的拳头,浸泡过药液的特制止血丝巾软绵绵擦拭在伤口上,竟是无端的舒适。
“你啊,跟之前的女人都不一样。”
夜娆淡淡哼了一声,心说废话啊,姐是穿来的,能同日而语么。
“容器么,就该乖乖承受,可你的小心思太多了。”
“他到底要用我装什么?容器?拿我的痛楚当乐子给他看么?”夜娆怒了,千代红莲却仍旧笑意绵绵,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拿出药盒给她上药。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要盛得的东西很多很多,或许会途中生出变故。他——只不过是在做自己的实验而已。”
“他要看的是人心,到底会不会不同。”
他这话轻飘飘的仿若云烟,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了。好像在说给她,又似在慰告自己。
夜娆甩了甩头,踢了鞋子,阴郁地将自己埋在舒服的被褥中。
千代红莲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维持着给她擦药的姿势,眼下她这么爱答不理地陡然一走,他这动作倒显得有些滑稽。
就像一只小丑竭尽全力的表演,可观众却不知不觉间都溜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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