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乔兰墨煦饶有兴致的目光,女子忙拢了拢衣衫,脸上登时笼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倒不像是羞赧,而是因为怒气。
墨煦收回目光,慵懒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也不肯开口,只是恨恨的将目光移开,墨煦淡淡的看了天英一眼,后者开口道:“苗枝,玄幽教的人。”
“哦”墨煦挑挑眉,显然对听到玄幽教这个名字有些意料之外。
玄幽教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了,怎的这会子突然会盯上了尧紫,墨煦意味深长的对天英示意了一眼,天英立即会意,提起苗枝准备带下去,既然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么人也就不必留了。
蓦地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来的人是唐叔。
“殿下,尧姑娘醒了。”
墨煦点点头,起身朝门外走去,在走过苗枝身边的时候,无疑中瞥见了女子紧握的手,指尖因用了而显得苍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墨煦脚下顿了顿,这女子与阿溪指尖似乎有什么瓜葛,于是改变了注意,对天英说道:“先带下去吧。”
天英领命而去。
到了卧房,天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没等他开口吗墨煦就问道:“怎么样”
“经脉已经接上了,但武功是废了,人恐怕也”看着墨煦越来越深沉的眼眸,天任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墨煦这边已经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人恐怕也是废了。
“能动吗”墨煦想了想问道。
“不好说,需要一段恢复的时间”,天任实话实说道:“快则一月,慢则一年。”
墨煦颔首,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后推门进了屋子。
尧紫躺在床上,手脚被竹板固定,外面缠了厚厚的布条,伤口也已经换了新药。此时的她已经神色如常,倒也看不出多余的疼痛与悲愤。
墨煦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覆上尧紫的额头,说道:“已经不起烧了。”
床上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眼中惶惶不安,充血的眼眶显得有些猩红,好像是动物本身具有的对于强者的恐惧。
墨煦几乎是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阿溪,是我。”
熟悉而又温和的声音让尧紫回过神来,眼中逐渐倒映出墨煦的身影,就好像一块重新拼凑起来的铜镜。虽然不够完整,但也好歹恢复了意识。
沉默了一会儿,尧紫开口道:“我们的交易,还是作废罢。”用的是毋庸置疑的口气。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凡是都会算计利弊,然后挑选最有利于自己的那条路走。一想到这里,墨煦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我还不至于要靠一个女子去争夺皇位”
许是认识到自己的语气不是很好,墨煦收回手,蓦地止住了话。尧紫神色一愣,倒也没想到他会这般说,一时间,两人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
因为身体不能动,尧紫只好微微的侧转过头去看墨煦,发现男子也在看着她,眼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尧紫说不上是什么来,只是觉得那种蓝色很好看,很温暖,好像湛蓝的海水,滋润着弱水河畔的曼珠沙华,洗净世间的一切不幸。
接触到尧紫的注视,墨煦眼中带了笑意,尧紫讪讪的收回目光,先开口道:“我累了。”
“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墨煦只是应了一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尧紫以为他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累了。”
“我知道”,墨煦理直气壮的说道,脸上很是无辜的表情,这时的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邪魅,多了几分纯净:“正好我也累了,不若就休息吧。”说着就要翻身上床。
“你出去”尧紫这次直接的往外赶人了。
墨煦这时已经和衣在外面躺下,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卧房,你要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