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是一座奢华而巨大的坟墓,它太过于死寂,没有生机,荆游竹躺在清华阁的屋顶,身边散放着七八个空了的酒瓶,目光远远的落在皇宫里,那里隐晦甚深,好像苍茫的月色照不进去,只能留恋在城墙的上,一照就是一片的凄凄惨惨戚戚。
放下了最后一个酒瓶,荆游竹还是丝毫没有醉意,夜风吹起他长长的衣袂,平带了一股萧瑟感,那身影太过空洞,好像下一刻就会羽化归去。荆游竹皱着眉头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酒,只好拍了拍衣上的褶皱,站起身来,撇了一眼西苑亮着的灯光,心里一动,终究,唉深深叹了一口,还是去看看吧。
尧府大的很,但是荆游竹活动的地方却很有限,基本上除了尧子雾的书房,自己所住的清华阁,就是西苑里的英华阁了。英华阁每到十五就会点灯,这是尧府里都知道的规矩,而是这灯一定是尧相亲自点上去的。荆游竹进了园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尧子雾刚才进了宫,这会子还没有回来。
推开英华阁的门,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与那人在的时候一样,纤尘不染,布景依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一个转身,那个眉眼弯弯的女子还会斟好了酒,边给他满上边拖着长长的温软的调子说,游竹啊
强逼着自己无视这里的一切,荆游竹快步的朝后屋走去,迅速的扫了一眼,那幅画还在,荆游竹手指极快的在画上点了几下,只见墙壁向旁边移去,出现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窄道。荆游竹很轻车熟路的走了下去,楼梯很长,越往下越宽,光亮也开始彰显,只是淡淡的掺和着冷红色。
楼梯停下的地方比较宽阔,荆游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拐进了右手边的房间。房间很空,除了一个雕花的梳妆台就只剩一个遮着水粉色帘子的琉璃床了。荆游竹在床前停住了脚步,竟是不敢再靠近一步,攥起的拳头又放了开,手指显得僵硬而冷白。
“怎么不过去”
蓦地身后响起的声音让荆游竹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到尧子雾脸上淡淡的神色,但眼中却流露出一种邪魅的感觉。荆游竹心下一紧,但仍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不想打扰她休息。”
尧子雾笑了两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径直走到窗前,撩起帘子,因为有鲛珠的滋养,床上的人起色还算不错,尧子雾手指轻轻刮过面前之人的脸庞,在收尾的时候稍稍加了些力气,指甲就在那副姣好的面容上滑出了一个长长的印子。尧子雾好像没看到一样,手指仍流连在她的脸上,嘴上说道:“这已经是第几颗鲛珠了”
“第三颗”,荆游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尧子雾触着那人的手指上,未发觉自己的语气中多了几许不耐。
尧子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样,收回了手,目光仍看着床上的人:“原来已是第三颗了”,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算起来,溪儿跟紫儿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吧”荆游竹点点头,听他继续说道:“这一颗还是四年前紫儿从宫里带出来的,每颗鲛珠只有五年的生命力,看来又要去找新的了。”
荆游竹点点头,心里觉得有点堵,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尧子雾,猛地恍然,是了,是尧子雾不对,今天的他太过于邪佞,好像,好像冬眠了许久的巨蟒醒过来了,正吐着信子等待猎物。
尧子雾收回目光,放下帘子,朝门外走去,在路过荆游竹身边的时候,略停了一下,说道:“你是与我一同还是在这陪她”
荆游竹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红色的帘子,那鲜嫩的颜色,好像永远停留在三月枝头的桃花,不曾凋谢,不曾老去。收回目光,荆游竹还是跟着尧子雾一同出了房间。
隔壁的房间刚一推开门,就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饶是荆游竹这种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屋子的中间是一个池子,也不知道池子里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