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碧草泽,云烟洞。
青衣的女坐在洞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青碧的裙摆顺着身体的弧线垂落了下去,裙摆之间却依旧是遮掩缠绕的藤蔓。书琴侧过脸低下头去,散开了束发的玉簪,乌黑的秀发松松地垂落。此时正直夜,洞一片漆黑,唯独之前那盏一直别她提着的灯笼还散发着幽荧的青碧色光泽。
借着青碧色的光芒,书琴俯身望着洞的潭水。幽深的潭水如同一面镜一样映照出她的容颜,只是在着盈盈若若的青色光芒下,那张清丽的容颜上,渐渐出现了数道深深的伤痕,像是巨大的蜈蚣一样盘踞在原本闭月羞花的容颜上。女低下头去,轻轻撩起自己的长发,以潭水清洗着。在她拢起长发的瞬间,露出了耳后巨大的伤口。那里的皮肤已经被残忍的死去了,只剩下鲜红的肌理,似乎还在淌血。
书琴只是看了眼这张可怖的脸,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清洗着乌黑的秀发,一时间整个幽静的石洞内只有潭水之声。过了不久,女终于直起了身,轻笑了一声,道:“黄婆婆,谢谢你将他带来见我。”
之前提灯的那个老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听她这么说,老妪也叹了一口气,道:“是望南村的人骗他进山除妖,婆婆只是不希望你再受伤了。”
书琴的年龄比她大得多,但是在人死去的那一刻,其容貌便会定格,故而黄姓老妪的容貌定格在她的天命之年,而书琴却永远地年轻了下去。
当年黄姓老妪犯了村里的忌讳,救了另一个本该被处死的人,才会被罚为那些进山打猎的人提灯,并以自己的身体当诱饵,引诱猛兽先去攻击她,从而给那些猎户争取逃脱的时机。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她被书琴所救,手的灯也被书琴注入了灵力,成为了现在她所提的青灯。。
“越是生活在闭塞空间里的人,就越是狭隘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书琴淡淡道,“我早已不恨他们,但是他们却掐算着欺霜的封印消失之际来派人杀我即使我从那之后便再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黄婆婆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了干枯的手指,摸了摸女满是伤痕的脸。
书琴闭上眼睛,道:“婆婆,沈公可是在洞外”
“你的功力果然了得,居然这都能感知的到了。”黄婆婆的声音有些欣慰,“那位沈公让我询问你,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清静不被打扰,他说他要立刻修炼。”
“这附近都是深山丛林,多的是不长眼的野兽,若说什么清静之地,怕是只有云烟洞了吧。”书琴笑了笑,捧起了一洼潭水,泼洒在自己的脸上。水滴落下的瞬间,她又复变成了那个清丽美貌的女。
她说:“如果沈公不嫌弃,就让他来这里静修吧。”
此时已经过了时,但是天上的月轮却还停留在之前的位置。那个本来应该于高天之上为月驾车的神祗此刻站在深绿色的草泽之上,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轮廓,凝聚在他的指尖。在他的脚边,月光凝聚成碎片,散落在深碧色的草泽。此时此刻,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沈莲,那个获得了沈厌夜姓氏的,劫火妖剑之灵。
沈厌夜是他的儿。虽然他无法像一个寻常的父亲一样陪伴在他的身边,但是沈厌夜在人间经历了什么,他都十分关注。当看到沈厌夜命妖剑劫火认主之时,他内心只有骄傲和满足,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儿已经变得对这把凶煞噬主的妖剑太过依赖,甚至不惜以身饲剑,亦不愿看到剑灵难过。
沈厌夜本末倒置,居然以己身护剑,这已经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陆欺霜离经叛道,沈厌夜若是继承了他母亲的性,也不例外。
只是,纵然离经叛道如陆欺霜,也决计不会如此依恋一把剑,纵使佩剑有灵。当年自己将天剑雪魂作为信物给了她时,那雪魂剑灵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