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正是清平盛世,加上楚丘县还算得上一个富庶大县,就算他从前在清河乡时即便邻里间为了争水或者争地打过架,但却从来没有出过人命,这伙强盗不但抢东西还灭口,足足五口人那!
另一方面来说,这伙劫匪的目标仿佛都是外州的商帮,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楚丘县这么些年越来越闭塞,越来越落后,其中最大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伙劫匪上,外面的人进不来,这相当于断了发展的动力,这是整个楚丘百姓都不愿看到的。
于公于私,这一窝蜂非除不可!
第二天一早,范铭一进到县学大门,就看到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在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范铭凑上前一听,却是昨天的那件命案,范铭心中一沉,想不到这事传得这么快。
只听有一个学子道:“你听说了没,那一窝蜂个个有人鬼魅一般,还杀人不见血哩!”
另外一个学子更是有些害怕的模样,“谁说不是呢,听我爹说,这一窝蜂在早些年就出了名号,专挑外地商客,杀人越货,这么些年就始终没有人能剿得了。”
先前拿个学子又道:“幸好他们只挑外地的客商,若是他们要到城里犯案,那可如何是好。”
他这话音一落,旁边顿时将一个学子吓了一跳,“你可别吓唬人,咱城里有那么多公差,他们那……哪儿敢!”
前一个人说话明显底气不足,立即有人接话道:“怎么不敢,我听我爹说,当初……”
听着这几个学子的对话,范铭的眉头皱得越发的厉害了,看来事情的影响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就连以“高知识、高素养”为主的县学学子都传得沸沸扬扬,可想而知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多厉害了,更让范铭担心的是这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中午一吃完饭,范铭没有一刻停留就到了衙门中,显然这件命案的影响已经扩散到了每一个角落,虽然没有人在议论什么,但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气氛的有些不一样,不但一众吏员都在议论着,就连僚属走动得也明显少了。
一进后院,范铭就将老张叫到公事房中,问道:“大人可在?”
老张老早就知道这命案的事,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回道:“大人老早就来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在公事房中走了多少个来回了。”
范铭皱了皱眉头,平日里王知县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能让他如此失态看来这事情真的有些让他着急了,“那洪县尉呢,就在这儿干等着么?”
“那能呢!”城门失火,老张的心中也有些许的担虑,再也不能像当初衙门中内斗那般幸灾乐祸,“大人下了死命,洪县尉也急红了脸,一大早就将整个衙门中的捕役连带着快手等集中了起来,甩着鞭子吼,这不都出去四处搜人了么。”
“搜人?”范铭摇了摇头,这没头没脑的,又怎么能搜得到,挥了挥手让老张退下,心中盘算着这节骨眼上还要不要去王知县的房中。
果然如同想象一般,这件命案的影响之大超出了预计的范围,几条人命可不是一件平常的小事,即便洪县尉对下面下了死命一定要将这伙丧心病狂的贼匪缉拿归案,但事情依旧是没有任何线索,直到下午快散班的时候洪县尉派了名捕役回来报差,范铭心中也明白洪县尉是不想见到王知县生气的脸面。
事情没有着落,整个楚丘县衙都人心浮躁,也就是在这个下午,范铭知道了素来儒雅的王知县原来也会骂人,嘴里爆着粗口的同时,他手中的茶盏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成片片粉碎,遂使楚丘县衙公产里最好的一套汝窑茶具就此不全。
茶盏碎裂声中,王知县目送那回来报信的那名捕役出了公事房,这伙贼匪太猖狂了!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后极力抑制住心中地恼怒愤懑后,他才沉声开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