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到县学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范铭已经习惯了县学中的生活。
不得不说县学的生涯比起以前龚老夫子的授学要正规了许多,但却也显得更为死板,采取的教学方式都是典型的填鸭式,鲜有龚老夫子那种因材施教的方式,这让范铭有些不习惯。
这天范铭依旧是规规矩矩的在县学中从课,今天讲的是十三经中的,自古儒家以孝为先,首先学习必然有他的道理所在。
然而其中的理解却是让他有点隔阂,在后世之时他也曾经学过此经,但记得当时是爷爷给他讲解的,同现在县学中的教谕所授的含义有着截然不同的解释。
对于头脑中原本就固有的东西推翻重新建立起另外一套理解体系,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更别说范铭这个在后世全新思想体系中成长起来的新时代青年了。
在这种特殊的情形下,范铭原本有些许放松的心态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歇息的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全新的学习当中。
跟后世的教学制度有些类似,县学的一节课是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从一早辰时初一直上到午时正,但中间可没有什么课间休息,有偶尔的间歇是给众学子方便的时间,时间非常的短,如果不跑快点可能都要挨戒训。
唯一的好处就是下午不用上学,给众人一个缓和与自我回味的时间,同时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与同窗交流或者询问教谕。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孙学正有几次都来专门的看过他几次,但神情却是十分严肃,即便是这样这无形中让他在县学中的地位提高了不少,就连隔壁审问斋的哪些大户子弟都有些畏首畏脚的。
平日见到其他从乡里来的学子之时眼睛上漂,目无一切,见到范铭之时反倒是皮笑肉不笑的打打招呼,对于这一切范铭也懒得搭理,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战争’,对于这种小屁孩的游戏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午学散学,范铭温习了一下方才直学教授的内容,起身准备回家,蓦然发现今天的炉亭当中还绝大部分的人没有走,而且还都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听言语中显得极为兴奋。
见陈如实和那个冯山也在其中一小垛,好奇之下便靠了过去,一听之下便了解了个大概,原来县学初兴,每个斋还不曾选出斋长,按照惯例这差不多也该是选出斋长的日子了,这斋长也就是班长,对于范铭来说可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摇了摇头转身要走,陈如实赶忙一把拉住了他,“你走什么。”
“不走做什么?”范铭反问道。
陈如实有些哭笑不得,“你可知这斋长意味着什么?”
范铭摇了摇头,心中想的是不就是一个班长么,在后世的时候他当了整整十年,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当班长,一直当到大学毕业,早当够了,若是到这里来还要当那可真是叫骨头痒了。
陈如实小心的将范铭拉到一旁,耐心的给他解释起这斋长的重要性来,“要知道斋长掌权责,可按斋规分五等处罚犯规学子,每个月记录本斋学生品行学艺,最后再送给学谕考核,再逐次交给学录、学正、教授考核,你可知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个位置么,最主要的是斋长最可能会得到学正大人的引荐上州学的机会。”
范铭心中恍然,原来这斋长位置还是个要害位置,听起来好像是个支应人的活,但实际上却是个‘肥差’,平时可以在县学中‘耀武扬威’不说。
最重要的是能够获得学正大人的青睐,要知道这学正大人一般都是一方学士,能够同学正打好关系,将来或许就能让学正大人作为引荐人上州学,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不敢想,虽说甄试的时候偶然间帮孙学正解了围,但他隐隐感觉孙学政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