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要往试衣间走,准备换下开了口这一身不省事的累赘,藿栖迟两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憋了半天,才恶狠狠的开了口,“只是防身用的,寿宴不会允许枪支流入,陈北为人太阴险,不得不防,你放在手包里,没有人会注意。”
末善盯着他良久,两手一甩,“找别人去!”
“我不放心。”
他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却令彼此都震惊了一下。
末善眯起双眼,似乎听他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藿栖迟,你忘了是不是,你曾经用尽手段不就是为了让我死么,要论起来,恐怕没有人能比我再让你不放心的吧?”
被软禁在地牢的那段日子,即使现在她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心底冰凉,仿佛连灵魂都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以后不会了。”
“什么?”
天知道,短短几分钟内,末善再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对方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我说,以后不会了。”
“嗤。”
她好久才反应过来,以同样的表情回以了更冷冰冰的嗤声。
车子大约又驶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弯弯曲曲的绕进了一座小别院,这多少和末善的想象不太一样,能让藿栖迟如此重视的宴请,怎么就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
朱红的大门推开,一眼望去,她竟掩饰不住的惊讶,原来从外看着小旧的院子是内有乾坤啊。
门内熙熙攘攘,与外头的静谧安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到处都是独具匠心的雕栏玉砌,好不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误入了哪座奢华宫殿。
摸了摸手里精巧的包,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这算不算助纣为虐呢?
跟着藿栖迟下了车,末善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还好他反应灵敏,及时托住了她的腰,才化解了一场尴尬。
她有些气恼的低头看着那双尖细的高跟鞋,好像童话里拥有双腿的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犹如刀割,唯一区别的是,她没有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的王子,让她牺牲美妙的嗓音,而甘愿化为海上美丽的泡沫。
藿栖迟对她突然停下来的举动很是头痛,警告的眼神刚扫过去,就见一个衣着藏青唐装的男人迎了过来。
“北哥。”顿了顿,他又说道,“叫人。”
末善当然知道那是对她说的话,却只是象征性的抬了两下睫毛,愣是一声不吭,心里默想,这就是陈北?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倒是一副慈眉目善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他说的阴险。
对方却也不在意,饶有兴趣的盯着末善瞧了两眼,这才拍着藿栖迟的肩膀,大笑出声,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老弟啊,我还以为你对女人没兴趣呢,没想到原来早有佳人在怀,怪不得看不上外头那些女人了!”
藿栖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只手也熟稔无比的搭上了末善的肩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末善的脸皮可没他那么厚,几次晃身想甩掉那烦人的手,竟都没成功。
两个人的拉锯在别人看来却演变成了另一种意思,男人笑意更甚,“老弟,屋里请。”
藿栖迟依言迈开步子,哪知这个女人铁了心一般的就是不动,他失去耐心,索性一使力,半推半就的将她搂在怀里。
眼见就要进去了,两只大手突然横亘在两人面前,其中一个保镖模样的人示意了一眼末善拿着的手包。“藿少,这是规矩。”
末善岂是没有看见他那实在说不上友好的眼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倘若这个时候被发现她包里的枪,不知道该会有怎样的爆发。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早已密密麻麻的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