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的狠戾一览无余。
末善被迫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我刚说过,你应该知道说谎的代价是什么。”
“除了要我的命,你还能威胁我什么?”
“哦?”藿栖迟却意外笑了,“那你外婆的命,也威胁不到你了?”
欺人太甚!末善恨恨的看着他,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对她了如指掌,她居然还妄想在恶魔手里讨到便宜!
“何微微的死当然不平常,可你这么上心又是为了什么?你藿栖迟草菅人命的本事要说第二,就绝没有人敢认第一,杀个人对你来说,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不是吗,就算那是一条无辜的人命又怎样,你会在意吗?你不会。更何况,她与你非亲非故,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免让人联想,其实凶手你早就知道,现在不过是想来毁尸灭迹的!”
挣开恶魔的手,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末善的气息都变得不稳,从他捅她那一刀开始,每每落到他手里,她就没想过能活着逃脱。
半晌,藿栖迟兀自沉默着不说话,气氛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末善的倔强与反抗,苏世问是见过的,但即便如此,看到此时的末善,他还是被不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个女孩,怎么说呢,初见时眉目如画,文静而纤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上翘,直让人觉得舒服,但是接触以后,那印象竟彻底被推翻,那张温暖却又疏远的面具或许只是她的保护色。
她的身子小小的,爆发出的能量却无比惊人,仿佛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要么永远沉寂,掩盖在空旷无垠之下,要么刹那猛烈喷发,杀的你措手不及。
苏世问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双执拗的眼,在地牢中,无畏而果决,哪怕是面对藿栖迟的时候,也丝毫不见退缩,不要说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他扪心自问,就算换了自己,也未必做的到吧。
“你说的对。”
淡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回过头,有些惊讶的望向藿栖迟,他没有听错吧?
“哪哪句话?”
兴许是藿栖迟态度的转变,末善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对什么啊?
“我藿栖迟草菅人命的本事要说第二,就绝没有人敢认第一。”他刻意停下来,看着末善,“这句话。”
她被盯得心脏莫名咯噔一跳,“你什么意思?”
草菅人命,开玩笑,他岂是做不出来的人。
“既然你认定我是个草菅人命的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不至于辜负你的‘厚爱’?”
这么明显的威胁,令她警觉的退后一步,远远的离他几米之外,“你要做什么?”
意识到她的防备,藿栖迟不耐烦,“你哪那么多问题!”
见她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我最后一遍问你,你看到了什么?”
苏世问不露声色的朝末善眨眨眼,劝她不要自找苦吃,她会通灵的能力几乎不用怀疑,可是这不肯配合的牛脾气,着实令他也头痛不已。
末善悻悻的张口,“她不是自杀。”
她的心里早已懊恼的辗转了几个来回,末善啊末善,不过被威胁了几句,这么快就低头了,也太没骨气了!
出乎意料的,藿栖迟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我知道。”
末善挑眉,他知道?那他还来问她做什么。
他睨她一眼,“谁杀的?”
他当她是先知啊,案发的时候她又不在现场,朝他两手一摊,“我不知道。”
苏世问听闻撇撇嘴,都说到这一步了,这姑娘怎么就不知道好好配合呢,既然定论了是他杀,那凶手早就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