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对阿晚说,这是命,逃不掉,也躲不过。
可如果这真的是她的命运,那她很想问问苍天,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活下来,甚至给了她一个别人永远无法触碰的世界,可到头来,这些安排,竟有什么意义。
她的世界仍然黑暗,不,应该说,她的世界,是变得更加黑暗了。
怔住的杀手很快回过神来,朝她露出凶狠的眼光,末善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解决她,无力反抗,却退无可退,她不甘心,强撑着爬起来。
艰难的动作俨然消耗了她的全部体力,黑衣杀手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欺上前去。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防备末善的还手,待他们意识过来,那人却已痛苦倒地,捂着胸口不停抽搐。
一个,还有三个
末善支撑在墙壁上,大口喘息,这把手术刀是她趁韩蛟不备时偷拿的,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让她必须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地牢里发生的一切自然落也入了外面的数只眼,苏世问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藿栖迟,不禁暗暗替末善捏把汗,她偷袭的这一个根本就是偶然,接下去她要怎么办。
末善当然撑不住了,她内心的理智在做垂死挣扎,她对付不了这三个人,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听着越靠越近的脚步声,那股腾腾杀气甚至越过了时间,空间,直击她最后一丝希望,咣当碎地,她认命的闭上眼睛。
局势的转变仅仅只是在一秒间,三个黑衣杀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竟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们越是挣脱,压力便缠得越紧,直到他们被掐住咽喉,难以呼吸。
珀奈不可思议的叫出声,“她对他们做了什么!”
难道这个女人会巫术?
“不是她。”
藿栖迟终于开口,表情漠然,让人看不出好坏。
苏世问替他接了没有说下去的后半句话,“是它们。”
珀奈疑惑不解,“谁?难道那里面还有别人?”
反击真正开始,恐怖的声音莫名从四周响起,像是怨灵的哭泣声,又像是恶鬼的嘶叫声,它们布满了地牢的每一个角落,侵入所有人每一寸肌肤的细胞,密密麻麻,不肯散去。
阿晚几乎集结了地牢里所有的鬼魂,他们或凶狠,或阴险,个个面目可憎,邪恶狰狞。
末善突然心里堵塞得不知说什么好,她看到,一直对她充满敌意的豹子,正张着血盆大口,几乎要把那人撕裂一般的粗暴。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强行透支着体力,靠着墙壁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坠,阿晚焦急,更是使出浑身解数。
接下来的这一幕,别说监视器前的那行人,饶是末善,也彻底惊呆了,整个地牢瞬间犹如被狂风席卷,无形的飓风刮起已然生锈的巨长铁索,毫不迟疑的摔了过去,那边闪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立时皮开肉绽。
下一秒,鲜血溅出,地面一片殷红,苏世问睁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相信,四面的墙壁像是被血染了一样,猩红得可怕,这一刻,惨无天日,即使是置身于外的人,仿佛都能感到,地牢上方正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惊悚而骇人。
那三人又岂经历过此种场景,豹子一声吼,死死拴住铁索,他们寸步难行。
末善不敢妄动,强劲的风同样也让她几乎窒息,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紧紧抓牢铁索不让自己倒下,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里反复默念,活下去,她要活下去。
惨叫声,撕裂声,粉碎声,此起彼伏的淹没了她的耳朵,末善隐隐感觉黑暗中,一双有力的手正将自己托向光明。
她安然闭眼,恍然进入梦境,她不再感到害怕,只觉周身温暖四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