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指指点点,整天生活在心神郁结的阴霾里。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妖怪一样的看待。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在外婆的有生之年,让她不愁吃穿,开开心心的安享晚年。
可是她遇到了藿栖迟,这个男人,注定了是她的劫难。他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她粉身碎骨,连渣子都不剩。
那天钟菱已经对她明确表过态,不找出真相,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离开,她见过钟栎,他的身上没有冤屈,没有不忿,干净得不像鬼魂,她不解,钟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他的死因。
至于藿栖迟,她就更是搞不明白了,她不过是顶了他几句嘴,他至于对她这般赶尽杀绝么。
在她醒来的第一天,藿栖迟便命人断了她的食物,此举引来了钟菱的强烈抗议,“你既要她死何必还大费周章的救她?”
藿栖迟平静的予以纠正,“是你要救她,不是我要救她。”
钟菱气结,“没有你的允许,韩蛟敢救她吗!”
“你发话,韩蛟敢不听?”
这些年,藿家上下,没有人不知道钟菱的地位,尤其在钟栎走了之后,藿栖迟对她愈发的纵容,她说的话就等于他的意思,没有人敢违抗。
末善却像是早已预料,她不吵不闹,安静的宛如一缕空气,因为过度虚弱的身体,她甚至不用藿栖迟亲自动手,就已经连白开水都难以咽下了。
韩蛟没辙,只得靠给她输液补充营养供给,她的静脉纤弱,他常找不准位置,谁能想到,身经百战的“医神”居然也会有手抖的一天。
房间外有人24小时轮流监视,钟菱别说是想偷偷带吃的进来,就是光光她这个人,都要过五关斩六将,通过层层检查才得以放行。
如此,三天,整整三天,末善躺在床上,仅靠输液维持生命,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藿栖迟屈尊降贵的再次来到她的床前,她的脸色已经不是用苍白就可以形容的了。
末善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在好不容易才抬起的眼皮上,这一刻,她不只看到了藿栖迟,仿佛还有千千万万的亡灵与游魂。
他们在朝她招手,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她,字字剐在她的心头,“末善,我们在这,快来呀!快来呀!”
于是,在藿栖迟的面前,她突然就笑了。
她笑这些亡灵游魂,他们在妄图要她的命,他们不知道,早在那场车祸的时候,她就是连阎罗王都不敢收的狂妄之徒,他们真傻。
藿栖迟蹙起眉头,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第二天,茂叔亲自送来了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让韩蛟大跌眼镜,这地球要末日了?宇宙要毁灭了?还是,哥转性了?
可是这些饭菜,韩蛟抹了把汗,他不知道病人是不能吃的吗?
“茂叔,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只能进些流食。”
钟菱可不管这些,有吃的就行,还管那么多干嘛,难道看着她被活活饿死。
茂叔按住她的手,像变戏法似的从最后一层取出一碗清粥,神情颇为得意,“我这不是准备着嘛。”
韩蛟不安好心的“哦”了一声,“茂叔,你真调皮。”
茂叔赏了他一记毛栗子,“你以为我这碗粥容易么,小少爷非要站在边上看着我把饭菜摆好,可是病人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吗!”
他神秘兮兮的凑过去,“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放的。”
韩蛟摸摸下巴,“哥这是良心发现了?”
茂叔摇摇头,压低了声音,“我看不像,小少爷看这菜的眼神就好像已经在里面投了毒药,这姑娘,招多大仇啊?”
投毒?藿栖迟不至于做这么龌龊的事吧?钟菱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