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梦里对她抗议,“你这个死丫头,又把外婆忘了!”
末善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钟栎垂下头,脸红红的表示,“阿善,你是个好人,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末善听了却很伤感,这年头,好人未必有好报,藿栖迟这个恶魔,他不是好人,可他怎么还没下地狱。
老天果然是在对付他的时候,忘记了开眼。
这几日,藿宅上下进入警备状态,藿栖迟天天面似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末善醒来的消息还是惊动了整个藿宅,众人对这位居然能从藿栖迟手中虎口余生的“神人”充满好奇,钟菱闻风火速赶回,仿佛看到了刚被扑灭的希望又在冉冉升起。
末善又见到了那张陌生的脸,他戴着一副金边的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她却很紧张,怀抱双手,有些恐惧的盯着他麻利无比的动作。
韩蛟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表情依常,“我是医生,在我的眼里,病人没有性别之分。”
末善讪讪的闭上眼睛,即便听到了他的话,依旧保持那个抗拒的姿势不动。
他放下手中的绷带,不无遗憾的可惜道,“我看,你还是昏过去的时候比较可爱。”
她羞赧,脸迅速潮红,不敢再往伤口处看一眼。
他学她的样子将双手怀抱在胸,“如果你想伤口溃烂,再留下一道狰狞的疤,大可以维持这个姿势到明天早上,我奉陪。”
整个经过,韩蛟目不斜视,他的动作很轻,可末善还是觉得一股不可忍受的疼痛感骤然席卷全身,她死死揪住床单,纤弱的手背上青筋依稀可见。
“放轻松。”
韩蛟的声音魅惑传来,似是受了他的蛊惑,末善依言松开了被褶皱的床单,呼吸渐渐平复。
他笑出声,“小妹妹,勇气可嘉,有胆子惹黑老大,居然怕这点小伤小痛?”
小伤小痛!可惜她没力气抬头与他愤怒直视,否则她一定对他翻个大白眼,趁着喘气的间隙,她试着张嘴,“你也让我插一刀试试。”
或许是许久没开口的原因,她的嗓子沙哑,像是闷在喉咙里,说话有些费力。
韩蛟听了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跟着哥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脸长得那么白”小白脸还差不多!
韩蛟不高兴了,要知道,他平生最大的忌讳就是听见别人说他是小白脸。
其实这也怪不得末善,韩蛟那比女人还要白皙的皮肤是天生的,一眼望去细皮嫩肉,吹弹可破,讲他上刀山下火海,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末善见他兴致缺缺,心情愉悦了起来,顿时正在上药的焦灼感也消失不见了。
韩蛟凉嗖嗖的放冷话,“都说女人是毒蝎心肠,果真不假,口轻舌薄的家伙,活该被哥收拾!”
她越听越糊涂,“什么哥?”
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向来是韩蛟的信条,他故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无邪一笑,“堂堂藿门当家,怎么,你不认识?”
末善刚刚涌上心头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杳无踪迹,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自己挣扎着动手把最后一道绷带缠上扎好。
他满意的看着她迟缓又笨拙的手势,射人先射马,击中她的要害,看她还敢再多废话。
“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也不用我再废寝忘食的照顾你了,从明天起,我会定时来给你擦药,其余时间,你就自求多福吧。”
末善别过脸,充耳不闻,权当没听见。
“嘿,我说你年纪小小,脾气倒挺大。”
当然,末善也只面对韩蛟时才敢这般无礼,这个时候,藿栖迟若是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也唯有偃旗息鼓,顶多以无声抗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