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后出生的年轻人,一度被某些砖家叫兽恶评为“丧失的一代”,不少九零后的学长学姐也对自己这代人动不动地冷嘲热讽,网上的骂战几乎就没有停过。
说到底,这是时代进步太快造成的观念上的差异,只不过成年人喜欢将这些称之为“叛逆”,而年轻人则误以为是“个性”。
其实两者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丧失信仰的时代。
金不换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诓骗老师自己没带课本和无故旷掉晚自习这都是无可否认的事情,他对到底是谁向李云东告的密并不感兴趣,但金不换实在不想惹姥爷生气。
他已经决定,回家之后无论姥爷怎么批评自己,他也绝对不会顶一句嘴,甚至对李云东那个他从来都看不起的人,他都可以认认真真的道歉。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想象地那样发展,等金不换急忙蹿火地跑回家里的时候,李云东早就已经走了,剩下的只有坐在客厅沙发上沉默地近乎死寂的姥姥,里屋内偶尔传出的一阵阵抽噎声,也很好的宣示了姥爷现在的心情。
姥爷他竟然哭了?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即使是姥爷狠狠地抽他一顿,他也会面色不改的坦然接受,但是这种疏远的沉默
一向很有自我主张的金不换突然慌了神,姥姥不理他,姥爷连他人也不愿见,这是十七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姥姥,我知道错了。”
金不换陡得跪下,额头紧紧地贴到地上,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一米七八的大个儿就那么死死地伏在地上,那场面绝对是不怎么好看的。金不换却是神色平静,他甚至有点羞愧于自己的卑鄙,以姥姥对自己的溺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就这样一直跪下去的。
果然,没到五秒钟,姥姥就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让金不换立马打了个寒颤的话:“你外公同意你不上大学的决定了,以后想干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金不换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接着就是无边的寒意席卷全身,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里屋禁闭的房门,他甚至有些渴望下一秒姥爷就会满脸愤怒地推门出来,一边狠狠地骂自己杂种一边拿鞋底用力地抽他一顿。
然而,房门纹丝未动,甚至连刚才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都听不到了,他的心底,突然有一种落空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坠入了万丈深渊,掉进了寒冷刺骨的冰水里。
他突然明白,刚才的那股寒意是从心里涌出来的,因为这世上自己仅存的两个亲人已经打算彻底放弃自己了!
正当金不换手足无措的时候,姥姥拿着一个牛皮信封递向他,一句话也没有讲,金不换愣了半晌,见姥姥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只得双手接过。
打开信封,金不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泪水像开了闸似地狂涌而出,他慌不迭地重新跪倒在地,捣蒜似地“哐哐”磕头,那信封掉在地上,从里面滑出了一本户口簿和为数不少的现金。
姥姥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再去扶他,反而有些冷漠地道:“里面一共七千六百块钱,是这两年出版社回寄的稿费,省着点用应该足够你明年上学的花销了,你也马上就要成年了,至于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那就由得你自己吧。”
金不换愣住了,他茫然地抬起头,额头已经磕得渗出血来,鲜血和着流了满脸的泪痕狼狈地不成人样,好半晌,他才哽咽着问道:“姥姥姥,您和姥爷这是不要我了么?”
姥姥眼睛通红,她转过身去,咬牙道:“不换!你姥爷做梦都想你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晚上做梦经常都会哭醒过来,我问他为什么哭,他就说是梦见不换考上大学给高兴的,你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