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许久未见她了,从她被太后唤走那一刻起,久到穆卓然觉得此生与她该是再无关联才对,每次看到她,总能想起那日在安军营里的事,她薄凉如水的眼神,到是让他的心渐渐的冷却了下去了,如今忽的听闻她入狱的消息,穆卓然沉寂了半个下午之后,坐立不安。
废弃的地牢里空无一人,丝丝霉霉的阴潮感蔓延着她的身子,夜里半睡半醒着,一阵的冷,一阵的热,身边除了早就被汗水浸透的稻草之外,她什么都没有,月光透过高高的牢顶散了下来,除了老鼠,蟑螂,臭虫,什么都没有。
叶未央觉得自个儿的命,都快跟这墓穴似的地牢融为一体了,看不到一点的希望,活不下去,也死不了,那是一种空无的,漫长的煎熬。
他隔着牢笼看着她,满是冷漠的脸上,忍不住荡漾出一抹的悲戚,她这样下场,这样终结,不该是如他所愿才对吗?为何他的心,疼的宛若是剥皮去骨?隔了这冰冷的牢笼,隔了那漫重的黑暗,在幽凉的月色之下,任她在绝望中沉浮。
“打开,我要进去。”他轻声下令。
喀嚓一声,牢笼门被打开,陆清离默不作声的带着侍卫们退了出去,他想,此时此刻穆卓然定是不喜欢旁人在侧的。
迷糊之中,叶未央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禁锢在其中,所有的冷意渐渐消退,她迷糊着,又朝那处温暖里挤了挤,将自己蜷缩着,完全依赖着在那处温暖里。
“丫头,你还好吗?”他抱着她,她浑身的热量几乎流散,冰的让他骇然。
“穆卓然穆卓然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怀里的人喃喃轻唤,显然没有醒来,睡梦之中,却全然都是他疏离的背影。
“你别走我自己好怕。”她的声音微弱的几乎虚无,却字字顿顿入锥入胸般的砸进他的心的,生疼生疼的撕扯着他的理智。
“我不走,你别怕,我在你身边。”他紧蹙眉头,满是动容的神色取代了一向的冷漠。
叶未央昏沉着醒了过来,见他映在月光之下的脸,真实又清晰,她伸手摸了摸:“我又做梦了吗?真好,你没有跟前几次一样转身走开,我不想醒来,醒来了,我就看不见你了。”
“未央。”穆卓然将她搂进怀中,低声的唤着她,听着她浅浅的笑声,心底的疼,早已随着她温润的呼吸蔓延的无边无际。
“坚持住,我会救你出去,你不许死在这里,你还有很多很多的以后,要跟我一起度过。”穆卓然强硬的命令着。
怀里的人显然还没分清楚梦境还是现实,却依旧摇头晃脑的,喃喃着叫他不要离开。
叶未央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一觉醒来时,地牢里依旧只有她自己,只是身上多出了一件属于穆卓然的长袍,小心翼翼的环着她的身子包裹着。
他来过她爬了起来,扶着栏杆盼望着,虽然只是一件衣服,对她来说,却已是万般的温暖,正如他昨夜的怀抱一样,让她惊浮的心有着片刻的安宁。
距离叶未央被关于地牢第八天,每日除了南宫乐偶有探视之外,她似乎全部与世隔绝,她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地牢之外守卫森严,穆卓然惟恐有他人对她不利,命陆清离死守地牢,不许他人前进半步,陆清离八天以来几乎不眠不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去。
燕云惜满心愉悦的将一枝簪子插在鬓上,比着镜子左看右看,忍不住唇角上扬,今日是她与蕾亲王约定私会的日子,早早的遣散了身边随从的宫女,她信步朝寿庭山的琴音阁奔去,那处人烟稀少,环境幽雅,平日轻易不进人,有蕾亲王特意关照,此时更是不会近人了。
燕云惜今日穿了一件低胸的薄纱套裙,外边罩了个宽松的外衫,浓妆淡抹的施了一脸的粉,从哪处看都是含情带sa一的模样。
她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