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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往年藏太深的秘密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是七婶一时糊涂,存着一点私心,害苦了梓棠和阿季现下,梓棠不知人在哪里,留下阿季孤儿寡母,要怎么样才好?家里那些人除开梓棠心腹,各个对权力虎视眈眈,穆先生不在,他们更是无法无天了!七婶上了年纪,哪有那些心思天天跟他们盘磨?唉,是我不好”老夫人轻轻擦眼泪:“明知梓棠对阿季一往情深,我却还要叫夏家兄妹两拿了把柄,眼看他们在阿季和梓棠之间横生事故,我无能为力其实,那个把柄,如今看来,根本不重要!梓棠是好孩子,还是一贯孝顺我,就算让他知道他并非我亲生,那又怎样呢?是我糊涂了,真是我糊涂了!”

    老夫人吐露往事,让举座世家公子都大大惊讶一番!

    席上还有夏京传的人,此时脸色是白的,捏不准穆老夫人在盘算些什么,往年的事,现下数起来,也的确十分叫人震撼!

    “七婶,这”张风载不太敢相信地看着穆老夫人。但他心里却是暗暗佩服这位七婶,不愧是在权力中心周旋多年的女中豪杰,这样坦然地将私事化开,就是在警告别有用心的人,——穆枫的身世已经公开,我并不在乎,我儿子也不会在乎!休要再拿这件事来作文章!

    她是正确的,场面上来讲,谁胆大就能震死胆儿小的。老夫人又开口,轻轻拍了拍张风载:“如今看着你们都好,七婶也就不担心了,等梓棠回来,七婶就搬进佛堂进修,只要梓棠在,三藩哪怕有天大的危机,也必然会迎刃而解!说起来,这些都是先穆先生的风流韵事,他一生只犯了这样一个错误,我不肯原谅他,我们两个表面看起来是极好,但我知道,穆先生是在意的,穆先生到死都希望我跟他说一句‘原谅’,他性子犟,我性子也未必比他好,阿季和梓棠也是,看见那两孩子,我便想起我和穆先生年轻的时候”老夫人自觉话说太多了,便及时收声,谈谈叹息:“唉,我当时是担心些什么呢?竟叫人捏住这个把柄来威胁!梓棠生母早就不在了,这么多年,我领着他,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越来越像他父亲!那份为人母的感动是真真切切的,我待梓棠视如己出,有时甚至忘记了梓棠并非我亲生”

    张风载安慰道:“七婶不必担心,一点小事而已,”他回过头,对与座道,“也就几个不知死活的喽啰,敢拿这件事做文章!”他微微一笑,又对穆老夫人说:“这么多年,谁养大梓棠,谁待梓棠真的好,他都知道”他轻抿一口茶,接下来的一句话竟反叫穆老夫人无比惊讶:“不瞒七婶,这件事梓棠先前和我谈过。他知道,他都知道,”张风载笑了笑,继续说道,“七婶不经营家事,不知道世家的情报系统有多发达,堂堂三藩穆先生,如果连这一点小事都查不到的话,何以立足华人世界这么多年?”

    老夫人微微颔首:“风载的意思是?”

    张风载笑道:“这件事,梓棠知道——他早就知道,很小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但他跟我说,当时是七叔犯下的错,害苦了他母亲,他这一辈子,都会对他母亲好七婶大可不必担心。”

    “梓棠对阿季一心一意,想必——想必当年他父亲的那些事,对他也有些影响”穆老夫人喃喃。

    美国人有些坐不住,用英语提醒道:“张先生,您的态度模棱两可,我们是不是——一切应该按照约定行事?”

    “不,我从来不喜欢‘模棱两可’,”张风载站了起来,“先生,我会告诉您,我怎样处理穆家残局”

    美国人显然对张先生立时的表态很满意。

    张风载向来不叫人失望——他相当快速地卖了“盟友”。

    外围警戒被“毒枭”渗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一茬暗哨。等到穆成带人和张风载会晤时,桌面上已经敲定了华人生意的日后发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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