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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没有圣父的预知与天才,无法预料未来。不想我与梓源这一见,竟误了他终生。

    后来我出逃三藩,那一场离别,满溢悲伤。那年,梓棠并不在加州,是我的错,引来了狼群,我慈爱的圣父作证,我并不是要害梓源的命,我更不忍心伤害三藩穆家满门弱孺,后来事态的发展,再也不在我控制之中。

    但我的确做了,百身莫赎。我的每一个举动,都为穆家带来了祸害,我闯下了弥天大祸。

    但梓源仍然肯放我离开。他居然叫我好好保重。

    我带着童童离开,带着腹中梓源的骨肉,奔赴雪域北境,我自小生长的故土。自此,三藩因果种种,都是前生的事了。

    那时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童童生长在我腹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哪怕不为孩子本身,为了梓源,我拼死也要生下他的孩子。

    我记得他抱我在月下长廊时说过的话:“阿阮,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这样,你的心也许就会一点一点回来,阿阮,我等不及了,你的身和心,我都要。是我太贪心——如果‘贪心’是大过,我愿负责。收不回来了,我情愿‘贪’,自私地要你。我”他顿了一下,伏在我肩头哽咽:“我要你。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阿阮,我有耐心,我有足够的耐心。”

    我在他怀里大哭。不是为他,是为这悲凉的人生。

    我的梓源,和我一样苦。

    就在前不久,我与梓棠摊牌,我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已经抵住穆枫的颈下动脉,只逼他说一句“爱我”的话,他不肯,情愿不要命,也不肯骗骗我。我问他:“为什么?褚莲根本不要你!”他的回答,和梓源的答案一模一样,他说:“我有耐心,我有足够的耐心等阿季爱我。阿阮,你不知道,十几岁的时候,我就掏了整颗心,给她。阿季有资格不爱我,我却没有资格不去想她c爱她”

    那是梓棠第一次叫我“阿阮”,我的心像坠在棉絮上,整颗酥化。原来,一贯冰冷强硬的穆梓棠,也会有声线这样柔和的时候。他叫我“阿阮”的样子,实在太迷人。

    但他却用最温柔的称呼,说最伤我心的话。

    有什么用呢?我是没资格抱怨的,刀锋指向我的同时,我也在用刀狠狠地剜梓源的肉。

    一报还一报吧,大概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爱情这种东西,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太奢侈。终年积雪的北境深山,连阳光都照不到,师兄弟之间尚且同戕,我还指望谁来爱我?

    我不能让狼窝里的同僚知道我怀孕的消息,不然,也许我们母子都活不下去,于是一瞒再瞒。在我们本部,我和他们一样,做最繁琐的情报工作,但外派的任务,我是再也接不下了。孕初期,我一直都在雪域北境,静静等待孩子的降临。

    后来,纳塔莎出完任务回到乌克兰,我再也瞒不住了。是她先发现我的异样,在我晨吐时跟了出来,雪野北境,大风灌满袖口,我和她,站在彼此的对面,我看见她那张熟悉c关切的脸,被风吹的苍白不堪,她扶住我:“泠,你怎么了?不舒服?”

    是俄罗斯弹舌音。最纯正c最美妙的音符,我们的诗人曾说过,俄罗斯语是世上最美的语言。

    纳塔莎站在我对面,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是漂亮的俄罗斯姑娘,斯拉夫的白玫瑰,身材高挑曼妙,一双深邃的眼如天幕上镶嵌的星子,一眨,遗落漫天星辉。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抢食很厉害,有一回,将多余的一片烤面包让给了什么也没抢到的纳塔莎,她默默地嚼完,却不再理我。但从那以后,我每回生事,她总是站出来,嚣张地立在我这边。因为种族肤色的原因,我没有少被以白种人为多的乌克兰集训营中的师兄弟们挤兑,我会打架,被欺负一回两回之后,打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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