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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坞雕花门被粗暴地推开时,褚莲的眼睛仍盯着阳光下掠动的浮尘——她微微眯起眼睛,终于抬头。

    那帮腌臜的毒贩子咋咋呼呼从门外挤进来,空气顿时溢着一种叫人说不明的酸臭味,东南亚蓄热的气候滋溽了发酵的汗酸味儿,晒黑的皮肤c滴下的汗c满下巴的胡茬,一脸琐琐的欲/望每一样都叫她反胃。

    如果只是普通的劳动人民,那么,这些行头和外表是叫人另眼相看的,毕竟,黝黑的皮肤来自太阳的恩赐,任何劳作都叫人佩服与欣喜。但她自幼长在世家,对“毒品”两个字天生敏感,眼前这些突然闯入的满脸猥琐的男人,只要叫她一想起他们靠卖白粉起家,坑害无数健康美好的家庭,便没来由地反胃恶心

    像是妓/房,她不知该喜该怒,好像还是上等的妓/房。安置她的船坞小室,是被人精心打点过的,不算布置的太“完美”,但至少每一个细节都看起来干净c整洁,她此时坐在床沿上,抿着唇,目光稍事在那窝白粉佬身上停留之后,又很快触地

    褚莲有些不安,手里攥着那支口红,指甲抠着,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的唇在轻微地抖动,目光触着脚尖,不敢动,从来没有过的耻辱感从心头升起——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是什么,像古代的“花魁”,供人赏玩,这还是好听的说法,在东南亚赌博与淫/乐的“福地”,此时的她应该被称之为:妓/女。

    白粉佬终于耐不住,开始口出秽言,轻薄的眼神从她身上刮过,很赤/裸c很直白,其中有一个毒贩子居然想伸手去撩惹她:“啧啧,长得真漂亮!肤白——那奶/子也大!”

    很污秽的话,简直不堪入耳。世家的女孩子教养相当好,自幼请私教,经史子集栽培着,平时连半句脏话都不会讲的,今天褚莲算是见识到了“最底层”的“教养”,她羞愧愤懑,脸憋的通红,想要回声反击,一时竟词穷。她身边的男士们向来绅士据礼,根本不可能用这样轻佻污秽的字眼去形容一个女孩子,当初她和穆枫在一起的时候,穆枫也是绅士翩翩,别看穆先生平时烦躁,跟白斯年学着会吐几句脏话,在女孩子面前,世家的男人向来绅士稳重。

    褚莲红了眼,羞臊的不知所措,那群毒贩子很快群起冷嘲声,用最下/流的动作和笑声去应和自己同伙

    她忽然想起那年在三藩,十一岁时,承张氏的意,张风载将她临时暗渡加州圣弗朗西斯科,去投奔穆氏。她那时还小,并不明白张风载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张风载已经嗅到了异样,将她托付于三藩穆氏,保住了褚家最小的孩子。同为世家人,张风载自然知道,穆枫是可靠的。果然穆枫不负张风载的托付,当年穆家小野狼年仅十三岁,在三藩地下赌场,不惜冲冠一怒为红颜。

    “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那个美人,她——是我们大家的!”

    西西里佬轻佻的话还盘旋耳际,穆枫已经回身掏出了小刀他年轻,才十三岁的少年,那双眼睛却充满戾气——

    “早说,你会还活着,而现在,穆家会替我杀人!”他这样回答西西里佬。

    小野狼唇角仍然残存笑意,如同薄暮时分的夕阳,冷冽,带着一丝苍凉,但是,他像野兽一样很快舔干净唇角余留血渍,拉着她的手:“阿季,你过来——”

    可是现在,她正遭受着比之当年十余倍的羞辱,却没有人会为她出头。

    因为,穆枫不在。

    褚莲孤单地坐在床沿,逼迫自己平稳呼吸,毒贩子一步一步地逼近

    狞笑的脸c污秽的话c很轻薄的调/戏,如同电影中最阴暗险恶的影像,在眼前撑开——撑到足够大的口子了,似布袋一样将她一口装进去,她闭眼,头疼的厉害,只觉得周身都是油腻腻的,洪水猛兽似的c污秽的身体一步步向她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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