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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有主,你有什么话,跟姓张的说,我管不来。”

    张传信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眼睛不可能同时花——他分明看见穆枫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他是坦然的,并没有将这莫名的欣然藏于人后。

    “实话告诉你,”穆枫弹了弹烟灰,“你来之前,早你来的那几个人,已经死掉了,”他神色很平静,“人,是我的人动手做掉的。”

    “那是穆先生管教下属不严。”张传信显然很尴尬,不知道穆枫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不,”他笑着摆手,“我的手下只是忠心,很忠心,他们一向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穆枫笑道,“杀那帮叛徒,是我授意的!”

    “穆先生什么意思?”张传信大惊,却只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疑问。

    穆枫的手轻轻扶着烟灰缸,指腹擦过边沿,带着凉丝丝的触感,他笑道:“我总是听见这句话——‘穆先生什么意思?’我做事,自然有我的意思,你们不必懂,十分好奇的话,劳大驾,阎罗殿上自己问阎罗殿君。”他眼底含着笑意,撂下这话时,眼底温度瞬间降到零点——

    连褚莲都骇了一跳,她和穆枫朝夕相对多年,鲜少见他这样,她正疑惑时,却见穆枫站了起来,手扶着长桌边沿,好似根本没有用力,只微微一抬,那桌角已经离地半尺,他扬手掀翻了桌子。

    桌上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好在那套精致的康熙十二月花卉纹杯已经被收了起来,妥善安放好。

    一时间,火药味甚浓。穆先生的心情就是内围气氛的指向标。十几支枪,都聚拢起来,抵住了张传信的脑袋。

    “穆枫!你”张传信哑着声音,兴致勃勃跑来莫斯科时,根本没料想加州小野狼会给他这等待遇。

    楼上的琵琶声突然又响了起来,仍是原来的调子,那曲,《十面埋伏》。

    清冷,好似月光爬上古旧的老木。弹琵琶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你当年既然敢背叛张氏,陷穆家c白家c易家于不义,那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即使张阅微不杀你,其他世家会放过你?”穆枫身前摊着一地狼藉,他虚靠在俄式贵族椅上,一伸手,早有人递来早就泡好的茶,他接过,轻抿一口,温度合宜,是新叶君山银针,不管什么时候都改不了精致入骨的细节,最适合的温度,最好的新茶,最得法的茶艺,才能入口。他笑道:“白活这么多年,也赚够了,你还不想死?”

    他一贯知道穆枫的手段,被小野狼这么一吓唬,早就不知所措,正慌张地要说些什么辩解时,却见穆枫深深看了一眼通向二楼的楼梯,那琵琶的声音逐渐激越,他无奈地笑笑:“我只是打下手帮人跑腿的,真正的主谋,在那里。”他用眼神指向楼上,道:“他也许愿意见你。但,你不配。”

    黎清忽然道:“阿季,你不认得我了么?”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捉了只白猫来,那猫乖乖地伏在她膝上,身前的桌子早就被穆枫掀翻,前面空空如也,站在褚莲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褚莲被这轻轻柔柔一句话怔住,瞬间有些茫然。幸好她反应快,玩笑似的说道:“是穆先生旧好?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黎清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们家穆先生还不是你的先生!爱贫嘴,小姑娘,小丫头!”她温柔地顺过那猫满身的白毛,专注地没有分出一点余光来瞧褚莲,温声轻语,却全是对褚莲说的。

    褚莲大讶:“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很多年前,”黎清嘴角边两个小小的梨涡里盛满暖暖的笑意,那声音淙淙似流水,又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暖意盎然的光阴里,“在张氏北美的家里,爸爸送我去那里度假,我在那儿住了几个月,张家的大哥哥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谦和最好的人,大哥哥后面总是跟着一条甩不掉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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