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路,该有多难走。
白斯年就位时,整个席位顿时热闹了很多,褚莲咂舌,只顾自己喝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位爷逮着把柄,拿她和穆枫来调侃。
“阿季,白大哥要走了,你不跟我说说话?”他心情很好,没话找话。
“走?白大哥有事?”褚莲笑笑,搁下茶杯:“咱们加州最近风波一阵高过一阵,隔壁墨西哥又内乱,穆先生忙的焦头烂额,阿季这边是留不住大佛了”
白斯年大笑:“机灵的弟妹!梓棠平时和你生活也经常被呛吧?我就知道,小野狼只有在我们面前逞威风的能耐,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将腿搁在白色小桌上,优哉游哉地晃着,嘴里叼着一支烟,手中啪嗒啪嗒把玩着dup一nt打火机,漫不经心,一点也不理穆枫向他投来“你给老子闭嘴”意味深长的目光:“阿季,你这是要赶客?白大哥在这儿,妨碍你们夫妻新婚蜜月了不是?”
褚莲皮薄,白斯年这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她实在招架不住,只好轻声嗫嚅:“白大哥别胡说,我们我们都结婚好些年了”
穆枫自然护太太,瞪白斯年:“你知道还给老子废话?!别欺负我太太,老白!”
白斯年笑着点燃烟,餍足地吸一口:“我说踩着他的狼尾巴了!阿季,你真被他捧到了心尖上,一句都说不得!老子酒喝多了就爱胡诌,你看他,那架势,急的要跟老子干架是不是?!”
满席都在笑。许家那边尤是更甚,风宁风远两兄弟爱看白斯年使坏,许谦益呢,对褚莲这个妹妹极尽疼爱,如今见她家室美好,自然也很开心。
总之受害人只有褚莲一个,大席大宴上,总被人取笑,亏她皮薄,白斯年那个没眼力劲儿的货,才几句话就能把她惹的满面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天气很好,晴光潋滟,天空万里无云,仰头望去,很深邃的蓝色,像一汪倒着的碧海,仔仔细细地看,里面好似还有海物逡巡,碧波欢腾。粼粼的金光在天幕上倾泻而下,清风拂面,夹着阳光暖暖的触感,扑面而来。
穆家的草皮养的很好,绿草茸茸的冒了个头儿,那些绿植,好似是有心性有生机的活物,迎着风倒了一片,仰在地上,好似闹着大人撒娇的小孩子。
风过草动,风停草歇。多有趣儿。
这样的天气与心情,适合郊游。
她戴着墨镜,倒在遮阳伞下的软榻上,静静听风动云流的声音,流年不过如此,安静的温暖的充满生机的,俱在手中,俱在身边。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三藩市,陪他一生一世,其实穆先生也挺可爱,吃醋起来,像个小孩子。他依赖她,一点不会比她对他的依赖少。
但是,她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必须去。
那帮大佬也戴着墨镜,躺在遮阳伞下,有漂亮的女侍给捏肩捏腿,索性穆枫身边没有女伴,——大概是因为穆先生乃一群光棍中唯一一个有妻有子的,太太在身边,不敢乱来。
这个架势,真像一群黑社会组团出来刷怪。
她太了解穆枫了,穆先生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当然,除了对她例外。这次突如其来的“下午茶会”一定不会是他闲的无聊,找个理由出来视察一下家里的草皮长势如何。
果然,她还没有享受够悠闲的阳光,身边的动静已经让她被迫接受“这不是寻常茶话会”这一事实。
鸿门宴。
那些史书上的征伐手段,穆枫真是运用自如。
从容“茶话”之余,穆昭行已经带人扣了几家的掌事人,人群有一阵骚动,但很快又安静下来,聪明的人自然很有眼色,已经看清楚了,被扣的人基本和李家有牵扯,很显然,穆枫要清理门户。
她想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