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集中营里走出来的特工而言,这样小小的“工程”,不费吹灰之力。
那个孩子躺在俄罗斯女人的臂弯里,面朝戏台里面,外面这圈叔伯,恁是着急,也看不清小娃娃的表情,只能听见哭声,但想必妍妍不好受,才两岁的小孩子,竟被挟持来作为威胁她父母的筹码。
穆枫的心焦灼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白斯年轻轻靠近他,用口型请示:“狙击手?”
穆枫皱眉,阻止了白斯年的疯狂提议。
还有谈判的余地。如果没有足够诱人的利益,那帮身刺嗥狼的狂徒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踏进穆家的势力范围,设计这一场“掉包计”,抓了穆先生的心头肉,自然好处多多。
不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刻,他不能不顾妍妍的安危,尽管他知道,狙击手一旦请出来,高加索美人就要下台了,帷幕很快就会落下。但,妍妍的命还握在那个女人手里,他不能激怒亡命之徒,不能用自己宝贝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我没工夫跟你废话,把女儿还给我,要什么价码,你开条件。”
穆枫眼睛盯着戏台上的白俄美人,惜字如金,说完这句话,只用冰冷的眼神回敬。他突然听见耳边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在说话,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婉婉如出谷之莺:
“包括穆先生的命?”
“包括,”他连半丝犹豫都没有,“你不是说不要我的命?阮小姐,出尔反尔很好玩?”
“我说了,我要的是穆先生的心,”阮素泠笑容美艳,“但是,穆先生既然不舍得给,那么,我只好要穆先生的命咯!”尾字掐的轻软,漾着余音,软软糯糯的,简直要化了男人的心。
她真是尤物。
可惜穆枫不看半眼。
“那随你,”穆枫笑笑,“幸好我们成交了,要不然,你一定不能这么漂亮地横躺出去这道大门。”
“穆先生真幽默——”她的眉眼艳如三月桃花:“你的意思是我会被这帮只会欺负女人的爷们扫成筛子?”
她环顾四周,那帮“只会欺负女人的爷们”个个都拿枪顶着她的脑袋,并没有因为她的揶揄而面露愧色,——尤其是像白斯年这样厚脸皮的,更不可能对阮素泠的话有任何反应。
“正是这个意思,但现在,你的美貌保住了——幸好你识相。”
“过奖,穆先生。”
“不客气。”
穆枫慢慢放下了枪——大概他认为这样做会显得绅士些,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否举枪对准阮素泠已经无关紧要了,白斯年和那帮大佬没有一个人松懈,只要他嘘一声,老白的枪里射出的子弹,会漂亮地穿透阮小姐的太阳穴。
“梓棠,你舍得把命交给我吗?——你的太太你忍心丢下?”
“宝宝最重要,”他笑笑,“要是我玩火把宝宝的命都玩没了,你猜我太太肯放过我?”
好狡猾的小野狼,避重就轻,明知阮素泠已经投机不过他。
他的女儿,千金不换。
36,很轻盈便捷,只有9毫米口径的女士专用左轮手枪,她惯用,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闯过来,一直都是这支枪,陪在她身边。
她轻轻从腰间把这支枪卸下来,掂在手里稳了稳,微笑着扬起手——克格勃的传统,哪怕是杀人之前,都面无惧色。
枪口对准了穆枫:“穆先生,这是你欠我的。”
“不,是我欠妍妍的,”穆枫笑了笑,“阮小姐,你先把我女儿放了。”
“你当我傻?”美人假意愠怒:“穆先生,你哄小孩子呢?”
“不敢,妍妍吓哭了,你没生过,你不知道做爹的疼——”
“——谁说我没生过的?”脱口而出。
余下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