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声,哀号声,夹杂着粗哑的叫骂,以及长鞭落地之声。入耳竟是些绝望的无望的苍凉。柳颜鸢下意识的攥紧衣服的边角,红唇紧抿的微微泛白。她有些恐惧,越是靠近,那种恐惧就越深刻。
长巷似乎没有尽头,两边是高高耸起的暗红色宫墙,触目惊心的颜色似乎是被这里的人用血染成的,散发着腥污的气味。丹鼻微皱了皱,有些不适应的紧蹙眉头,背后顿生的凉意顷刻似乎透入心脏,悲凉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抬头仰望,这里的天空都像是被什么所遮掩,灰蒙蒙的,压抑的像是那扼住了咽喉的绳索,只消在稍稍用力,便又多了一道亡魂。
“太子殿下,这等污秽之地岂敢让您亲自踏足,差遣个人来便是了!”掖庭狱监听闻太子驾到,一路小跑着亲自前来迎接。他竭尽所能的露出那副巴结的嘴脸,心里盘算着若让太子赏识,一朝得势,就此从这污秽之地离去。
轩辕霖不语,只是玩味的笑着,看着眼前那习以为常的逢迎场面。
身后衣襟微微扯动,他转眼却看见那娇小的人儿扯着自己外衫的后襟,似乎有些害怕的藏匿在他身后,可眸子却透着股子清灵,似乎可以洞察其间的一切。
乌溜溜的眼睛四处探望,时不时的眨动几下,长长的睫羽忽闪着,上面还挂着一滴晶莹。
虽然怕,可柳颜鸢还是迫切并充满好奇的看着周遭来往的仆役,拖沓的衣裙早已污脏不堪,还带着股子酸臭味,许是许久没有洗过了。泥垢的面庞早已埋没了昔日的颜色,只那眸子里还藏着一星半点尚且活着的意味,却也都是木木的,有些呆滞。
垂下头,她咬着唇,心中酸涩,有些哽咽。
她哭了吗?
轩辕霖亲拍她的背,将她从背后揽过来,温润的手掌轻触她纤柔的冰冷。他低头,她仰望,四目相触,只是温柔一笑,却也让她安心。
那掖庭狱监将此间情景看在眼中,大胆的猜度,他转向柳颜鸢俯身一礼。“此地污脏,奴才惶恐会让小姐受惊,还请小姐见谅。”
“无妨,我是只随太子哥殿下前来看看,你等不必随行伺候,只消回答太子殿下的话儿即可。”娇娇软软的声音,却没有少女的青涩,温和中吐露沉静的威仪。
再三揣测,狱监以感到此女的不同寻常,就连她硬生生吞下的那个称呼,也听在耳中,放在心底。
她想叫的怕是太子哥哥吧!
若是如此,此女定是太子心尖上的人物,外边盛传隆宠的小郡主——柳颜鸢。要知在这深宫中,除了四皇子外,谁还能叫轩辕霖一声太子哥,全以殿下相称,公主亦不能例外。
“敢问殿下为何事劳动尊驾?”狱监将身子压得更低,奴颜尽显。可他眼底熠熠光辉却被她看了个通透,甚至,她还感觉到那直勾勾的目光正在她脸上来回打量,有些诡谲的意味。
或许有些怕,她攥着他衣襟的手不由的又紧了几许,小小的身子也往那伟岸的身躯后躲了躲。
他也有所察觉,不多言语,只是也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身子。
“梅庶人何在,爷要见她!”
“殿下,这边请。”身后更随的宫人涌上,他们深怕太子和柳郡主被磕着碰着,分别在前后左右围了个透彻。见此,狱监只是恭敬的笑着,走在最前面为其引路。
清冷的院落,只闻得一二声凄艾的嘶叫,尖利的似乎片片利刃直插心肺。
“她不是该在浣衣院受罚吗!”冷淡淡的质问却含着叫人猜不透的心思,狱监只得硬着头皮恭维道:“殿下有所不知,梅夫人虽已被贬为庶人,但圣上念记旧情,叫奴才们宽带梅庶人些。”
“哦?爷还从不知道,这掖庭可以叫人宽心度日!若是父皇这样说过,何不直接将她送到北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