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道韫要来尼山书院执教,有人欢喜有人嘲。
谢欣却是心里一惊。谢道韫是恒温安西将军谢奕之女,而谢奕又是当朝丞相谢安和自己便宜老爹谢据的长兄。算起来,便是自己的表姐了!
不过谢据将自己认回谢家时,并不是很高调,也不知这谢道韫知是不知有自己这么一个‘表弟’?为了省些麻烦,谢欣可不想这谢道韫认得自己。
也正因为谢据名气远不如其他谢家兄弟,所以子嗣什么的外人都不太清楚,谢欣介绍时也只说是陈郡谢家,并没有说是哪个谢家。
虽说谢据没有名气,但这个‘谢’还是有很大压力的。谢欣却只想平静一些过着就行了。
谢道韫二十八了,还没有出嫁,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女加才女,一干尼山书院的学子都差些流口水了。
王蓝田之前还说怕是长的丑没人要,这下被自己的话给噎着了。
“蓝田兄,她可长的一点也不像嫁不出去的啊。”秦京生在那揶揄着。
马文才一看到这个谢道韫脸色就不好看了,冷哼一声拂袖就走。“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待着,在外面抛头露面算什么?!”
“文才兄说的甚是!”
王蓝田和秦京生赶忙跟了上去。
倒是祝英台和梁山伯很是兴奋,说着有幸能听闻谢道韫上课。那可是女子的楷模啊。
山长本是想让谢道韫休息一天后再上课的,谢道韫却在当天下午就上台讲课了。
说来谢欣的担心似是多余,这谢道韫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
打开课本就讲了花木兰的故事。
祝英台听的很是认真,谢道韫问在坐有何看法时,便是梁山伯同时举手。
不得不说两人当真天生一对,意见都是一致的,直道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
祝英台说的那叫一个感同身受,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末了,听的谢道韫都有些发怵,小心问着,“先生,我说错了吗?”
谢道韫摇了摇头,笑,“你说的没错。你们两位男子能有这种想法真是难得。两位以后的夫人必定让花木兰羡慕不已的。”
“哼。”王蓝田出声,“学生有问题请教。”
“讲。”
“敢问先生,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一介女流,何以颜面端坐其上,让众男子屈居其下而面无愧色呢?”王蓝田一言出,说出了不少人心里所想。
东晋时期的人男女地位悬殊,士族平民等级划分严明,不少人都看不起这谢道韫一个女流之辈。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学院自是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谢道韫不疾不徐的说着。
此话一出,也有大多数平民学子大声鼓掌。数梁祝为最。
马文才手上书卷在众人面前一晃,立马安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立得笔直。“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不过学生尝闻女子需遵守三从四德,不知先生所为如何?”
“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规范。这三从四德,你没有听说过?”谢道韫明知马文才故意问之,却不气不恼,淡然反问。
马文才眼神阴骘,冷笑着:“先生明知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妇言,妇功,妇容这四德,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
谢道韫说到底还是个女子,被人直白这么一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梁山伯站起身来,辩护着,“众所皆知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而现在先生依然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赴死从子更不必说。至于四德,天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