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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被流矢伤了腿留下残疾,恐怕还想着在战场上立军功,光宗耀祖呢!

    听着门内苏淮似乎又在叫他的名字,郭大峰有些为难地搓着手,“我今天回去跪搓衣板是铁定了,再迟点母老虎该拿着刀砍我了,好兄弟,你可好好看着他啊!我先走了啊!”

    “胖哥,等等我啊,万一苏淮拿刀砍我怎么办?”黑子追了上去。

    “嘿,你这小兔崽子,干嘛摸我钱袋!”

    “哎哟,哎哟,我只是不小心碰到的明明就”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喝酒!”一只沉重的胳膊落到她的肩头。

    他的鬓发缭乱地落到她脸颊上,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酒意熏得秋染直翻白眼。

    “你放c放开我!”她使劲掰着他的胳膊,却发现自己只是蚍蜉撼树。

    “为什么c为什么”他醉了,喃喃,“为什么”

    “我没醉。”他理智的深藏心事的眉眼,此刻仿佛落满了星河微光,迷茫恍惚。仿佛迷路盼归的游子在星幕下仰头凝望,又仿佛行至末路的英雄在寒风中最后一次叹息

    “我想回洛阳。”他猛地灌了口酒,笑得喘不过气来,“但我不敢。”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刻在秋染心头。

    一颗晶莹滚烫的水珠滑落她的脸颊,她抬头,才看到那双哀痛的眸子。

    这,还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她很想知道他的故事,但是,他反反复复叙说的却只是那么几句话——她听不懂的几句话。他偶尔还痛骂几句“废人”,但她甚至不知道他痛骂的那人究竟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苏淮微微酿跄。

    她急忙扶住了他。

    他怔怔地抬起来,朦胧的眼睛隔着凌乱的发丝,看到那张担忧的面容。

    心里突然一痛。他保护不了任何人,他不该连累任何人

    酿跄着退后,无力地靠着背后冰冷的墙,微微揉了揉滚烫的额头,感到胸口一阵窒息的痛楚。

    “你怎么了?”秋染急忙扶起他,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本来想扔了,又觉得可惜,只得拿在手里。

    “你走!走啊!”他一扬手,将她推开。

    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冷冷地隐藏在发丝后面,仿佛荼蘼了黄泉路的曼珠沙华,又仿佛燃烧了地狱的烈焰,绝艳到极致,也绝望到极致。

    “凶什么凶”她委屈地嘟囔,赌气喝了一大口酒。

    一股灼热的辣感从她的舌尖传开,像野火般顺着喉咙一直灼烧到胃里。她早上被烧的眉毛扭曲成蛇形。

    “呸呸呸。”她直吐舌头。说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明明就只喝出了辣味。搞不懂怎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喝酒,喝醉了还喜欢凶人!她斜眼撇了下苏淮,却发现他歪歪扭扭竟朝水井走去。

    “喂!你朝哪儿走啊!”她急忙将他扯到一旁。

    “我叫你滚啊!”他眼里似乎燃起了火焰,声音里带着狂暴的绝望和愤怒。

    他现在只是个废人,他除了在黄河边上渡船还能做什么?!他狠狠抓住秋染的手,猛地一扯,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急促的呼吸,脑海里仿佛有嘲笑声席天卷地而来,全身颤抖。

    “我不走!”脑袋微微有点沉,脱口而出的便是日常从不敢违逆他的话,“给你当了一个月下人,连月俸都没有一分!居然想赶我走?!”

    他抢过她手中的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喂!你不能再喝了!”她抢了回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苏淮抢回瓶子,朝嘴里倒了倒,却没留出一滴酒来。

    “这下好了,回去睡觉”秋染头疼欲裂,拉着苏淮要朝回走。

    一股大力拉扯,她身子一歪,背部贴到了一侧的垣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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