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鼎听到这里,略一沉吟,眼角余光注意到朱云疏看向他的眼神略有些怪异,抬头四目相视,心念相通,最大的变数在宫里啊。
把守宫门的军士只觉微风拂过,眼前一花,闪过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凝神再看一无所获,狐疑的问身边哪位:“刚才有没有人进去?”
身边那位也是一脸茫然,不负责任地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洪统领听的他们议论,跑过来问:“到底有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摇头,说:“没有。”
凌云宫前,姚文鼎停住脚步,调整一下稍显紊乱的气息,说:“云疏,你去找苏沫,让她注意御膳房,紧着宫里可靠的老人当差,这两日所有的菜品,汤药呈上去之前都要银针试毒。还有皇上身边,颜晖不在宫里,你多注意些。”说完不等她回话,转身就走。
朱云疏站着没动,对他这种发号施令的吩咐语气极不适应,突然胸口闷闷的。所幸,姚文鼎有觉悟,走到门边觉察不对,又折回来,说:“我去内务府核查这两日值夜的内侍,一一核对,关键时刻,不能给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朱云疏还是没有说话,低头垂目动也不动。
姚文鼎心知不对又想不出缘由,短暂的困惑,突然就眉开眼笑,“云疏。”眼神清亮柔软,上翘的眼角如一尾姿态妖娆的鱼,分外迷人。
他嗓音低沉悦耳,把她的名字喊得一音三折,柔情款款,听在耳里分外受用。朱云疏脸颊酡红,心神不属,这般样子又怕人瞧见,转身就走。
姚文鼎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贴近她耳边柔声问:“可是不喜欢我这样和你说话么?”
很快,朱云疏耳朵也红了,伸手把他往外推了推,声如蚊呐,“没有,你不是着急要走么?”
“我的任何事情跟你相比都不重要,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任何嫌隙。你从小在宫里长大,耳濡目染都是女子千方百计邀宠的画面,未曾见过寻常夫妻举案齐眉之乐。在家里,我父亲就是这样和我娘说话的,这辈子我就只和你这般说话,好不好?”真情涌动,言语赤诚。
这是最平常朴素的承诺,却胜过世间最美的山盟海誓,真实的,总是打动人心。
朱云疏飞快的瞟他一眼,又望向别处,嗔道:“好稀罕么?”
姚文鼎轻轻把她揽进怀里,用力抱一下,“是我稀罕。”
姚文鼎知道朱云疏已经不再抗拒他的靠近,这一路走来再辛苦也是值得。很久之前,他就跟在她身后,看她纤细的背影,那种透着孤傲倔强,旁若无人的姿态,让他格外怜惜。今日拥她入怀,才发现她娇美动人比春风还要柔和。
来日方长,心都给了,还有什么能阻碍一生相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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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色阑珊,初冬的风已有几分凛冽,吹到脸上就像被树枝挂着微微的泛着疼。宫里许久不曾这样热闹,经过前段太过压抑的日子,这份热闹就值得大家拼命去渲染。
能渲染出别样气氛的是后宫千姿百态的女人,宫里的女人,就像御花园的花,总比别处的精致华美。加上刻意妆点,更是倾城绝色,个个美艳动人。
朱禅病后清减不少,此刻强打精神,双目含威,王者风范显露。一左一右分别坐着盛装出席的皇太后,皇后,举手投足尊贵典雅。皇后座下按位分坐着宫中一众女眷,对面坐着几位王爷和家眷,以及宫里几位刚刚成年的皇子。
丝竹响起,舞衣蹁跹,歌声缭绕,雍和宫表面恢复战争之前的繁华。
朱云疏坐在德妃身后,与朱云绢并排。云绢容貌七分来自德妃,温婉有余,秀美不足。朱云疏前面坐着靖贵妃之女朱云萝。她们身后依次坐着良妃的一对姐妹花,朱云缈,朱云绡,她们的美丽是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