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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戒指是她和虞瑞结婚时互相jiāo换的那一枚,这许多日子里,她从未有过一刻将它摘下,就连洗澡时,她都始终戴着。
“你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陆离,现在这个时候,你别说这个行么?”谭惜微蹙了眉。
陆离闭了嘴,重新抖开那张已经被他折起放到一旁的报纸。他知道,现在谭惜还是不能接受她,如果想要攻破她的心防,就必须循序渐进。
到了美国之后,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得意洋洋想要瓜分卡伊的大股东们败了个彻底,走出会议厅的大门时,他们灰溜溜地连头也不敢抬。
谭惜去洗手间的空档,听到有几个女声在外面yīn阳怪气地议论。
“那个谭惜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搬动陆离来给她撑腰,看她长得也不赖,该不会是虞瑞死后她找的下家吧?”
“谁知道呢,对这个看脸的社会绝望了。”
“光有脸有什么用,她懂经营公司吗?最后还不是要败光虞瑞的遗产!”
这些难听刺耳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谭惜的耳朵,她却像是事不关己般镇定。这些年她听的太多,遭受的也不少,她早就可以将这些闲言碎语自动过滤出去。
若是什么人的话都能让她心堵一番,那她早就抑郁而死了。
“你们在说什么?”陆离远远听到那几个女人聒噪的声音,寒着一张脸走过去。
那几个女人见了陆离,立刻心虚地噤声。
陆离扫了一眼她们的胸牌,轻蔑地抬了抬眼。
“几个行政部的打杂小妹,也敢妄谈你们未来老板的闲话了么?”
几个女人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尴尬和后悔。
整个卡伊上下谁人不知,陆离是谭惜最强大的后盾。也就是说,这两人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若是她们得罪了陆离,以后也别想再继续在卡伊混下去。
谭惜在洗手间里洗好了手,抽了纸巾随意擦了擦。
听着那几个女人一迭声地和陆离道歉,她悠然走出去,对陆离说:“我们走吧。”
不顾身后戛然消失的声音,她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和陆离并肩离开。
“越来越有女强人的范儿了。”Alice站在不远处与其他人攀谈,不时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谭惜从始至终都没变过表情,情不自禁笑着感慨一句。
陆离望着身边穿着职业装束,显得整个人干练不少的谭惜,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夕和往日的对比。
若是五年前有人告诉他,谭惜会蜕变成今日这幅模样,他一定死也不敢相信。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撒着欢,对他说余生请你指教的小女孩了。
岁月带给她的,远比旁人多。
“我还有点私事,你先回酒店吧。”谭惜说。
“什么私事?”
谭惜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回一趟我在美国的家。”
这句话让陆离的心骤然刺痛。
是了,她在美国还有一个小家,一个与他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的,家。
“我要去。”
谭惜微诧地看了一眼他。
陆离的语气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十足的笃定。谭惜一眼就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的认真和坚持,让她无端端发慌。
“两年没回去过,还认识路吗?”在车上,陆离问她。
“认识。”谭惜低声。
那个地方,是在她度过了一段漫长难熬的岁月后,和虞瑞一起买下的房子。虽然她当时和虞瑞住的是南北两个不同方向的房间,但在她心里,那就是她和虞瑞的第一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