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飞速奔驰,赶车的车夫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把式,马车跑的既快又稳。
“吁”随着车夫拉紧缰绳,马车在离皇宫门口数丈远的地方稳稳停住。车夫利索的跳下车拉开车门恭敬地道:“少夫人,到了!”
车内的人儿似是一惊,过了半响才揭开帘子由车夫扶着下了地。一身红袍子的她站在苍茫的宫墙前,眼中残留的泪水似是被风带走了咸味,没有了温柔的爱意。
戌初时分雪下得大了,一片片一团团,直如扯絮一般绵绵不绝。风歇了,只见那雪下得越发紧了,四处已是白茫茫一片。连绵起伏金碧辉煌的殿宇银妆素裹,显得格外静谧。又因天阴下雪,这时辰天已经漆黑一片了。
很不巧的是,刚到宫门外,宫门就关上了。当值的门卫拦住了去路:“宫门已经关了,你们回去吧!”
车夫利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牌子递给守宫的侍卫,可那侍卫显然是个新手,把手一挥,推开赶车把式的手,大大咧咧地嚷嚷:“宫门关了,禁止出入!”
赶车的把式眼睛眯了起来,沉声道:“知不知道你拦的是谁的车?”
“我管你是谁!宫门关了,就是禁止出入的!”那侍卫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倔脾气,见那把式年纪不大,衣着普通,相貌普通,怎么看都是个掉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主儿,可说起话来却架子大的很,就很有些看不顺眼,故意刁难。
一听这话,他把式的就不乐意了,想想都是给侯爷赶车的,大风大浪见的多了,今儿个给少夫人赶车,竟遇到这么个不识抬举的狗奴才。
便叉腰气势汹汹地对站在他面前的那名侍卫说道:“烦请这位兵爷将我家主子的牌子递给你们长官。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侍卫见把式的那么嚣张,啐了一口痰,说:“你大爷的,少在那狐假虎威,谁不知道皇上最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侯爷藩王的,还敢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我呸!”
沾了满脸的唾沫星子的把式,气的一把将那侍卫给踹的好远,其他的侍卫见自家兄弟被外人给欺负了,都蜂拥而上,将那把式团团围住。
见事情不对,一小卒忙扔下手中的长矛,撒丫子的往里蹦去了。不久,从宫门内走出一汉子,大声一吼,挂在树上的雪吧唧一声掉了下来。场面也就这么给控制住了。
“末将李德,还望侯爷府的小爷海涵。”来人赶紧行礼赔不是,“手下人是刚来的,不认得侯爷府的车驾,多有得罪!”
把式见来人煞是恭敬,也不好像个无赖一样无理取闹,黑着脸说道:“这位小爷的架子倒是大的很呐,将军可别吃亏!”递了个白眼给还在云里雾里的侍卫。
看着把式的冷嘲热讽,李德也不恼,忙叫人打开宫门,毕恭毕敬的对离儿说道:“末将李德,不识侯爷夫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离儿见事情已了,也不在意,便道:“李将军对手下管教有方,恪尽职守,是我们莽撞了,还望李将军见谅。”说罢,便作揖福了福身子。
李德见她如此大度,心下立即放宽了心,上前便道:“不敢当,不敢当,侯爷夫人妙赞了,是末将管教手下无方,使夫人受惊了。来人,恭迎侯爷夫人觐见。”
“是,将军。”围着的人都散了,回到各自的岗位。
把式扶着离儿进了宫门,眼瞅着便到了离宫门最近的殿,心下不禁担忧,脸色微微露出难色,“少夫人,奴才便不跟您进去了,您自个儿要当心。”赶车的把式不放心的叮嘱道。
见他这么说,离儿颚首,冲他笑道:“放心吧,再怎么着,我也是堂堂的侯爷夫人,这宫中也不是吃人的地方,你回去吧!”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进宫,她的命运就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