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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正午,日头已经很盛,马车里倍感闷热。     “这天儿也太热了”小卉叹道,不停给施乔打扇。     傅幼兰道“今年的确比往年热,听说最近常有中暑的乞儿晕在路边。”说着挑起车帘往外看。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市,停在“逸风”画馆外,随车的婆子放好脚凳,殷勤地扶小卉和桑枝下车。等她们将施乔与傅幼兰扶下车,傅三太太已经站在隔壁银楼门口,与一位穿戴华丽的妇人热络地聊起来。     “是高县令的夫人。”傅幼兰低声道,俩人并肩过去行礼。     不等母亲开口,傅幼兰就介绍施乔“这是我外祖家的表妹。”     施乔等人不由诧异。     高太太原本觉得施乔容貌出众令人惊艳,现下笑容却淡了些,对傅三太太道“我准备去前面医馆买点消暑的药茶,咱们改日再叙吧。”     “药茶”傅三太太却看了女儿一眼,笑道,“天气确实热了些,是该配点药茶消消暑,我们与你同去。”     当着外人的面,傅幼兰不好驳她母亲的面子,只好挽上施乔跟在她们身后。     她故意放缓脚步,悄声道“高太太出身大族,交游又广,平日里最喜欢为官宦人家的姑娘做媒。若是让她知道你是施家的人,定会把你划拉到她的名单里。”     原来如此,施乔掩唇一笑“那你家的门槛岂不是要被她踏破了”     傅幼兰淡淡一笑“管她呢。祖母说了,让我尽管挑个中意的,甭听那些媒人吹得天花乱坠。”     施乔讶然,难道她的婚事之所以还没定,不是因为傅老夫人眼光高,而是她自己不满意     没走多远,拐进一条安静的巷子,医馆就到了,木匾上写着“药珍堂”。     傅幼兰笑道“这是阿珍开的,如今已经是我们正定最有名的医馆了。”     施乔望着眼前的独门小院,狠狠惊讶了一把。     她原以为邵珍研习医术仅仅是个人兴趣,现在看来她的本事还挺大。不过她长年陪喻氏住在大佛寺,哪来的时间打理医馆呢难道只是一处产业     高太太和傅三太太已经进去了,药珍堂里的药童认得傅幼兰,请她们到院子里的阴凉处坐。     药草晒了满院,中间一条青石甬道供人通行,求医问药的病患络绎不绝,傅幼兰感慨道“阿珍从小孤苦,是婶婶带大的,医馆开起来后,她原本亲自在这里坐诊,谁知她婶婶突然犯病,吃药施针都不见好。她只好另请大夫来坐诊,亲自带她婶婶去庙里静养。算起来,她已经在大佛寺住了将近七年了”     施乔听着一愣,她一直以为喻氏在丈夫死后就疯癫了,可照幼兰这话,喻氏七年前才发病。七年前,她仔细想了想,差不多是邵庄娶佟娇云的时候。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雨花堂,喻氏以为她是佟娇云时恨之入骨的模样,难道喻氏是因为佟娇云才发病的为什么呢     傅幼兰还在说邵珍“以她的医术,实在不该拘在庙里,可我也明白她一片孝心,有时候难免为她惋惜她至今尚未婚配,等她婶婶不在了,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有邵家在,有邵庄在,她怎么会孤苦伶仃     施乔面露不解,傅幼兰捕捉到她的疑惑,叹息道“阿珍虽然姓邵,却只是旁支孤女,邵家若有她的立足之地,她也用不着带着婶婶来正定讨生活了。”     言下之意是邵家根本不管邵珍和喻氏的死活。     不知道这话是她自己猜测的,还是邵珍同她说的。施乔犹豫了一下,问道“邵家婶婶的儿子不是过继给了信国公吗如今还贵为世子,难道会不管生母的死活”     她不知道傅幼兰对邵家的事了解多少,问得比较含糊。     傅幼兰道“既然已经过继给别人,那就是别人的儿子了,嗣子对生母惦念不忘,是为不孝。”话中略带嘲讽。     施乔一听就知道邵珍没跟她说实话,不过这牵涉到邵家的隐私,邵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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