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请阿棠喝茶么,我也要喝。”
“我们喝铁观音。”施乔瞥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阿棠哈哈大笑,拍了拍施竹的肩膀:“四哥,你不是不爱喝铁观音么,还是回去让小虎给你沏壶碧螺春吧。”说完跟在施乔身后颠着步子地走了。
施竹盯着他们的背影,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谁稀罕你那杯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卉用牡丹描金的茶壶沏了铁观音,并两只茶杯放在托盘上端进次间,放在炕桌上。
施乔道:“我们自己倒就行了,你去外面守着,我有话跟阿棠说。”
小卉恭声应是,退出去,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施乔抬手倒了杯茶放到阿棠面前,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然后才给自己倒茶。
阿棠握上茶杯却没喝,往她那边倾了倾身子,低声道:“姐姐,我找到那个兰谷仙人了。”
施乔手一抖,澄明的茶汤斟到了桌上。
她放下茶壶,稳了稳心神,镇定道:“是谁?”
阿棠掏出手帕擦桌上的茶水,嘴里道:“此人姓白,名恒,据惠英社的人说,是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靠卖字作文为生。”
“惠英社?”
“嗯。”阿棠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开始到各个戏班子打听这个兰谷仙人,可惜跑了好几天一点消息没有,梨园的人压根没听说过有个这样的人物。昨天我与刘少爷去惠英社听戏,他们的班主荀惠英亲自出来招待,我一时兴起,就把童姨常哼的那折戏唱给他听,哪知他竟然知道这出戏,还与我对了一段。”
施乔不禁屏气凝神,眉间露出一丝期盼:“他知道兰谷仙人?”
阿棠却摇头:“不是,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兰谷仙人,但他说知道这出戏是谁写的。”
不知道“兰谷仙人”?
施乔眉头微皱:“就是那个叫白恒的?”
“没错,他说在他刚学戏的时候,曾听他师傅唱过这出戏,据他师傅说,此戏名为阳春记,写戏的是个叫白恒的穷书生,当年这出戏刚出来的时候,极为卖座,叫好声一片,可是不知是何缘故,这白恒只写了前两折就封笔了,还把戏名改成了墙头马上,说什么都不肯再写下去。此戏半路夭折,后来就黄了,如今已经没人知道这出戏。”
施乔不由想到书院后山的满坡桃花,祖母说那些桃树是童姨亲手种的。
桃花的别称就是阳春花。
“墙头马上”她轻声念道,想起了两句诗。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望,一见知君即断肠
阿棠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对白恒存疑,便道:“或许兰谷仙人是这个白恒的别号,只是无人知晓呢。”
施乔点点头:“有可能。这个白恒现在何处?”
“这个暂时还没打听到,不过既然知道姓名,又有戏文作线索,找出此人不难。”阿棠思索道,小心地瞥了她一眼,“姐姐,你找兰谷仙人所为何事?怎么还瞒着长辈呢?连四哥也不告诉。”
施乔收回思绪,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帮我找人便是。”
阿棠神秘一笑,颇为八卦道:“墙头马上四字里面的文章可多了,这个兰若仙人会不会是童姨的旧情郎?”
“胡说八道什么!”施乔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童姨是长辈,她的事轮不到咱们议论。”
阿棠揉着自己的额头,委屈道:“那你还找兰若仙人干嘛?”
施乔瞪了他一眼:“让你找人,你就好好找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阿棠嘟着嘴“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施乔叫小卉进来收拾炕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