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和县主走后,又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进亭子里跟贺恭宜说话,剩下的人就守在望春亭周围,一刻不停地打量四周。
不比先前只有两个人守着,人多眼线就多,她们现在离开很容易被发现的。
“没关系,咱们不走来时的路,从那边绕一圈回去,有假山和花树挡着,不会被发现的。”沈星月道,指了指假山后面的小道。
这么趴着也不是个事,谁知道贺恭宜要跟人聊多久。
施乔点点头:“行,那走吧。”
俩人小心翼翼爬下假山,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沈星月率先朝小道走去,施乔跟在她身后,刚走了两步,却感觉后脚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还会动。
难道是——
没等她细想,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施乔往前一跃,拽住前面的沈星月直跳脚,沈星月猛然被她一吓,也跟着不明所以的尖叫起来。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划破寂静的夜空。
“什么人?!”望春亭方向传来一声暴喝。
没等施乔和沈星月反应过,两把森白锋利的长剑就夹在了她俩脖子上。
俩人不由噤声,倒吸了口凉气。
被发现了。
施乔心里先是咯噔一下,接着又松了口气。
比起那种软乎滑腻的生物,她更愿意去面对贺恭宜的质问和训斥。
“走!”来人像拎小鸡似的,半推半提地把她们弄到望春亭,往青石地砖上一扔,俩人就狼狈地摔在了贺恭宜脚下。
好疼!
施乔呻一吟着支起手肘,膝盖和掌心火辣辣的,肯定磨破了。
一双白底竹青面绣竹节暗纹的皂靴撞入她的视线。
她缓缓抬头,就见面前的黑漆雕花圆凳上坐着个穿象牙色圆领袍,年约二十,相貌英俊的男子正皱眉盯着她,眼神充满审视。
长乐伯,贺恭宜。
偷窥被抓个现行,还是以这样狼狈的形象,哎
施乔正欲开口解释,旁边的沈星月已经跳起来:“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偷看你跟宝和县主私会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行为不端,还不许别人唔!”
施乔站起身来一把捂了她的嘴,对贺恭宜赔笑道:“伯爷见谅,星月向来心直口快。刚才的事,是我们不对,还请您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计较。”
听了她的话,贺恭宜的神色并未见松弛,反而绷得更紧,目光如利箭般凌厉。
“你们鬼叫什么?”
说起这个施乔就一阵后怕,心有余悸道:“刚才不小心踩到”
话还没说话,就见刚才对她们动手的人从亭外走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条青白花纹的软体动物。
“啊——”施乔腿一软,手掌松开,沈星月立刻又尖声叫起来,还两步蹿到贺恭宜身后躲开了。
施乔硬生生把嗓子眼的尖叫逼下去,闭上眼别开了脸,忍着立在原地没动。
谁知那人却像是要故意吓她们,不但没有把那东西拿走,还直接扔到了地上。
听到声音,施乔下意识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到那条在地上微微蠕动的东西,胃里顿时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扑到亭边干呕起来。
低头立在亭柱旁的一人被她撞了个满怀,抬手就朝她背上砍去,然而半路又松了手劲,改为伸手捞住她,以免她吐得太专心从亭栏上栽下去。
不过这些施乔都没感觉,她只知道现在胃里像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不吐干净不行,以至于里外七八个人都盯着她看,直到贺恭宜让人把那东西清走,沈星月都像没事人了,她还没吐完。
贺恭宜瞅着施乔直皱眉,问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