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属撞击声。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林晓一眼,起身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今日之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胸中此时更是气怒交加,有如烈火炙烤。他恨不得亲手跺了那个孽子,可那毕竟是自己亲生,自己再怎么怒其不争也下不了那个手。长剑掷在地上,也砸在他的心上,他也心痛难当。
正所谓覆水难收,他话已经出口,自己总不能真站在那里逼着那孽子自尽吧,心中不忍,一时再也呆不下去,只得逃跑一般地往门外冲去,刚到门口便与急匆匆而来的云氏撞个正着。
云氏见林继业满面即气怒又伤痛的表情,心中更加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其他,忙焦急地追问:“晓儿呢?”
“在那儿!”
林继业见云氏到来,也心中一震,人也清醒了不少,知道事情总算有了转机,便站在门口没再往外冲,只是语气仍很是不善。
云氏往屋里一看,林晓跪在地上,低头头怔怔地看着什么,她忙快走几步到他身旁一看,竟然是林继业的佩剑。
她震惊地回头看向林继业,颤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继业背对着她,并没有回头,也不作声。大厅中一时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云氏等了一会儿,见林继业头也不回地僵立在那里,看样子并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便将目光转向一旁仍是坐着的林继家与林继兴两兄弟。
“大伯,你来告诉我,这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继家没有想到一直温顺和善的弟妹竟然也有如此刚烈的时候,他诧异地看着云氏,见她笔直着身子站在那里,眼里的决绝竟然一点也不输于跪在地上的林晓,心中更加震惊。他发现自己竟如毛头小子一般,在她那样的气势下竟会紧张,不由清了清喉咙才道:
“弟妹来得正好,你快劝劝晓儿吧。前些日子不是有谣传说晓儿是被人冒名的么,这会子三弟提出让二弟把木器行的经营权交给晓儿,二弟便说要用滴血认亲的古法确认晓儿的身份。哪曾想晓儿竟是个倔脾气,竟然宁死也不愿滴血验亲,还说什么要离开山庄,永不再回来。他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呢?其实验一验也没什么不好,验明了,以后也不会再有那些个不开眼的再造谣生事不是?”
云氏听明白了原委,眼泪立时便决了堤。林继家看到云氏哭泣的模样,心中竟然一时轻松了不少,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弟媳妇嘛。
云氏缓缓走到桌前,一手端起那只滴了血的茶杯另一手拿了桌上的匕首回到林晓身边,缓缓蹲下,将茶杯放到地上。
“晓儿,你怎么那么傻?他们不是要验么,咱们就验给他们看,让他们从此以后死了这条心,看谁还敢再说什么!”
云氏拉过林晓的手,伸到茶杯上面,另一手举起匕首便往他手心刺去。
林晓震惊地看着云氏。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这一点云氏比谁都清楚,可她还是那样做了。接下来,她要如何向林继业解释这一切?
云氏蹲下身的方位正好挡住了一旁林继家的目光,而在他之后的其他人就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云氏的匕首并没有直接刺入林晓掌中,而是穿过他的指缝刺到了下面自己的手心里。
殷红的鲜血瞬间滴落杯中,“叮”的一声轻响格外响亮,厅中众人俱是一震。
云氏将匕首丢弃一旁,从怀中掏出手巾缠到林晓的手掌上,自己受伤的手掌反握住他的的手,将伤口涌出的鲜血掩藏在手巾中。
“你们自己来过来看吧。”
她拉着林晓站起来,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厅中众人。林继业此时正好回过头来,她怨愤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林晓一言不发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