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老实地点点头。
“是,他从账房直接取了交到我手中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谭承琰闻言,旋即放心一笑,半真半假道:“我想,或许林伯父是想考校一下你吧。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几笔账。”
林晓凑上前去仔细看着他所指点的几处,并不在同一页上,而且几笔账前后相隔数月,内容金额皆是一样,疑惑道:“怎么了?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谭承琰知道林晓刚刚接触这些,一时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便耐心解释给他听。
“一般情况下,商贾买卖,无论何时,这样重复的情况不是没有,但也极其少见,尤其是在同一家店铺,如此大笔的交易,期间相隔时间又并不长,最为重要的一点:这几笔交易的红木家具的价格皆有异常。”
“你仔细看,其他交易记录当中,这些家具的价格都要比这几宗高上近三成。也就是说这么大笔的交易,连续发生,数量金额完全一致,价格却要低上三成,这是有违常理的。”
林晓讶然抬头,看向谭承琰的眼神也更严肃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账目上动了手脚?”
谭承琰收敛了玩心,认真道:“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伯父故意为之,目的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出端倪。”
林晓凝眉回想着那天的情形,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以父亲的精明,这样严重的账目问题若是他没有发现,也说不过去呀。
“这种修改账目的手段,若是换作其他人,会不会很容易被发现?我是说,比如我爹或者其他常期查看账务的人?”
林晓不确定地询问。如果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发现的小动作,那么便是父亲考校自己无疑了,若不是林晓不敢继续想下去,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是后面一种。
谭承琰迟疑地点点头。“若是林伯父,应该能发现,但若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林晓一听,脑袋立时“嗡”地一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正在林晓一脸为难之际,林秀听到门房回报说谭承琰回来了,便带了绣好的荷包兴高采烈地来了落月轩。
林晓见林秀进院,别有深意地冲谭承琰递了个眼色,飞快地收了账簿回自己房间去了。谭承琰立在当下眼见着林晓闪电般从眼前消失,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林秀一身淡粉色裙装,如飞舞的彩蝶般翩然而至,眼中满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谭大夫,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你不知道,在你外出采药的这些日子,我爹和我娘,还有我哥可担心你了。”
她一脸娇羞,欲语还休,几次都差一点就说漏了嘴。
谭承琰躬身一辑,温和有礼道:“有劳林庄主和林夫人挂心,承琰愧不敢当。承琰刚回来,颇有些疲惫,想回房休息一下。林小姐,失陪了。”
林秀一脸体谅,关切道:“谭大夫累了,那快些去休息吧,我我去看看我哥。”
她本是想说自己其实就是听说他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可话到嘴边又及时拐了个弯。她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及时改了口,若是真说出来,自己以后就没脸再见他了。
谭承琰佯作不知,转身回房。
林秀眼见着他一步步走到房中,转身便要关门,突然想起自己袖袋中的荷包,忙出声唤道:“谭大夫--”
谭大夫讶然地抬头。
“林小姐还有事?”
林秀急走几步,将荷包从袖袋中掏出来,双手递到谭承琰面前,满脸通红,吱唔道:“那个,谭大夫,这个荷包,送给你。”
林秀一脸羞红,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边的裙边,不敢看谭承琰。
谭承琰微微一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