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谭承琰退出屋子,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长时间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天蒙蒙亮,谭承琰便带上行头入山采药了。临出门时他跟碧珠打了声招呼,让她转告林晓,自己采到药再回来,叫他不用担心自己。
说完谭承琰自己又好笑的摇摇头。林晓哪里会担心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在担心他。碧珠倒是很细心地从厨房取出一包点心,让谭承琰带着路上充饥。
林秀一大早便地来看谭承琰,敲了半天门见没人回应,她失望地转身推开林晓的房门。一进屋,闻到屋中满是酒气,林秀不由用手在鼻下扇了扇,皱眉道:“大哥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他昨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回来不说,还喝成这样,日上三竿也不起来。”
林秀三两步冲到林晓的床前,伸手正准备掀林晓的被子,手还没摸到被子便被林晓反手捉住。
林晓陡然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在看清来人后迅速转成冷漠,不悦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林秀,你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进别人房间也不知道要先敲门?”
林秀之前被林晓的举动吓了一跳,此时又听到他指责自己,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顶起嘴来。
“哥,你还有脸说我,那你自己呢?昨天谭大夫好心好意把你从湖里救起来,你倒好,二话不说就给人一大耳刮子。人家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你,你不但不谢人家还打人家,你说你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你几时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还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喝酒,晚饭也不回来吃!你是没看到,娘见你没回来,连晚饭也没吃,还跟爹甩脸子。你就不该回来,一回来,家里就全乱套了。”
说到这,林秀总算是觉得心中不再那么气闷了,才想起追问谭承琰的去向。
“我问你,谭大夫呢?是不是你昨晚喝醉了回来说了什么胡话把人家气走了?”
林晓此时已经穿好鞋袜,正开门让碧珠送热水进来,听到她的话诧异地回过头来。
“谭承琰走了?你怎么知道?”
林秀撅着嘴道:“我敲了半天门也不见谭大夫开门,屋里又没响动,门窗也都关得好好的,不是走了是什么?”
碧珠在一旁听到,忙道:“谭大夫去采药了。他临走时有让奴婢转告少爷,他采到药就会回来。”
林晓听完白了林秀一眼。
“听明白了?”
林秀扁扁嘴,低头委屈道:“人家不是不知道么?问问也不行吗?”旋即又疑惑地抬起头来,奇怪道:“采药?什么药药铺里没有,要他亲自上山去采?那他有没有说要去几天?”
碧珠摇摇头。
“这个谭大夫倒是没说,不过他也没带什么工具c干粮之类的,想来应该下午便会回来吧。”
林晓想起上次在独秀峰采药时,谭承琰变戏法似的从身上取出来的那些东西。当时自己也是以为他两手空空,谁曾想他竟然连攀岩用的绳子都备着。想到此他便很是不赞同地摇摇头。
“那可不一定,他或许什么都带齐了,只是你没看到。”
林秀没见到谭承琰,对着宿醉刚醒的林晓也无趣,转身回自己院做女工去了。她准备为谭承琰绣个香囊或者巾子什么的。
谭承琰这一去便是五天。这五天里,林晓和大伯家的林峰 c二伯家林涛见了一面。因为小时候没少受他们欺负,加之又离家十多年,三个人见了面反倒没多少话说,只在小院里坐了小半晌,简单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他们俩人便起身告辞了。
云氏每天为林晓做各种不同的点心c吃食,还赶做了两套衣衫,一双鞋。林征从学堂归来向她请安,她也是极不耐烦地挥手将他赶走。惹得林征也跑到林晓这里来报怨,说娘心里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