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低沉,歌声中压抑不住的爱恋就那样倾泄而出,直透人心底。
林晓听着,不期然撞上谭承琰深邃的目光,心中骤然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闯了进去,可却一时没能抓住。
他有些心虚地将目光转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一向笑颜艳艳的谭承琰如此念念不忘。他又想起之前林秀对谭承琰的体贴与关心,心里隐隐有些羡慕起来。林秀可以那样毫无顾忌对着自己的意中人展现自己的温柔,付出自己的关心,而自己现在副模样,只怕是永远也没有那样的机会。
林晓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湖面。幸福--与自己心仪之人朝夕相伴,那样在常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于自己而言却是永远无法企及。
想着心事,林晓神情落寞,也没了游湖的心思。
不知何时,秋衡与林秀已经从外面进来,站在桌旁静静地听着谭承琰抚琴而歌。
一曲唱完,谭承琰将手收回。舱里一时寂静无语,许久,林秀才回过神来,拍手称赞:“谭大夫真是太了不起了,原来只知道你的医术不得了,没想到你的琴技也如此高明,歌也唱得极动听。我听着都被深深地吸引了呢!”
“林小姐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时兴起,没得让人笑话就已经不错了。”
谭承琰淡笑,掩下眼底的失望,阿晓没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知刚才抚琴的是哪位公子,我家姑娘仰慕公子琴音,冒昧相询,可否靠知姓名?”
船外一女子高声询问,令得舱里四人皆是一愣。林晓与秋衡对视一眼,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谭承琰。
谭承琰被俩人看得有些心里发虚,连一旁的林秀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奇怪道:“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人是谁?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秋衡往窗外看了一眼,皱眉道:“刚才说话的是素心跟前的贴身丫头锦画,如果所料不错,她口中所说的姑娘应该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头牌,万芳楼的花魁素心了。前些日子听说她被人赎了身,这会子怎么出现在这里?”
林秀一听是花魁心里就急了,怕她因此缠上谭承琰,气恼道:“既然已经被人赎了身子,就该好好呆在家里,没事四处乱逛做什么,竟然还敢公然要求与陌生男子相见,当真是风尘女子,没半点羞耻之心。”
谭承琰却不甚赞同道:“纵然是青楼女子,也并非皆是艳行媚俗之人,其中也不乏品性高洁之人。只是我却听闻这素心姑娘曾一度衷情于慕清王,直到前不久才被慕清王赎了身,转送给了夺命手崔巍。她若在此,想来定是那崔巍也来了云水郡”。
林晓和秋衡同时惊讶地望着他,秋衡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似有深意地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谭承琰双手一摊,笑得没心没肺道:“没了。”
秋衡觉得谭承琰没有说实话,很是不满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得求救地看向林晓。林晓也有同感,却不想强人所难,转看向那艘向他们靠近的画舫。
“他们靠过来了,师兄要不要想办法上去看看?”
秋衡也凑到窗边看外面的情况,思索着道:“如果夺命手崔巍在船上,素心姑娘定然不会也不可能让贴身丫头出面询问其他男子姓名。但我却很好奇,如果只是素心姑娘一个人出来游湖,用不着顾这么大一艘船吧?难道船上还有别的玄机?”
林晓也赞同地点点头,道:“只有上去看了才知道。”
说话间,两只画舫已经靠得很近,对面画舫上站着的锦画又将刚才的话重复问了一遍。谭承琰正要拒绝,林晓一边将窗帘放下,一边抢着道:
“相逢即是有缘,姑娘何必执着于名姓?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这里略备了粗茶,请姑娘共品。”
林秀一听,不满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