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石塌上,如梦痕辗转反侧睡不着。青龙的话还在耳边,明日去魔山会遇上什么,她很担心。或许,她不该答应他太快。
这时,黑暗中,石桌上的天蟾翼发出的微弱红光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微微发亮的扇面在黑暗中勾勒了一个不同与白天的形状。
如梦痕坐起身,拿起这把仿佛与她有潜在联系的天蟾翼,看来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来,又失望地放下。
凭她这么高的智商也猜不透这三界在搞些什么,如梦痕忽然觉得有些沮丧,不知过了多久,才浑浑噩噩地睡了去。
她能不能当它是个梦?
又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有谁在前面奔跑?“别跑!站住!”那人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不停地喊他,那人却充耳不闻。
那人不见了!
这里是哪里?无尽的黑暗,让她想起地狱的路口。
那时候,也是这样,她以为可以走出去,结果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谁?谁在哪里?
微重的呼吸让她敏感的发现身后有人!
出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转身都无法抓住分毫。
难道,这是她自己的呼吸?
可怕的寂静!
到处都是黑暗,无论她怎么奔跑,都无法看到它的边缘。
她像是一头失去角的麋鹿,绝望像海浪一层一层地向她打上来。
谁来救她?谁来救她?
那次是谁找到了她?是他,是阎罗!
阎罗?他在哪里?他还会不会是她的庇护?
谁在哭泣?
是她自己。
轻声地呜咽,像黑暗中的微风,让气氛更显得阴森。
过了多久?有温暖覆盖在她的肩头。
那暖,是她这辈子最最感动的温度。
她想起去地狱的路上,有人也曾经这样拥抱过她,当她感到冷时,那人也曾紧了拥抱。
而现在又是谁,将双手覆盖在她的肩头?
一半是安慰,一半是恐惧。她不敢回头去看,更不敢用手去触摸。也许,人死时的畏惧便是这样吧。就像白狼府肩,只要你一回头,就见血封喉。
然而
“梦”
多么熟悉的呢喃。
那是在梦中,多久以前的梦?
也有人这样唤过她。
那温柔的双手,撩人的双手,甚至残酷的双手,让她无法忘记。
那是梦魇,更像是真实的存在。
“梦”
她颤抖了双肩。
缓缓回头,黑色飘舞,不再是静的黑暗。那黑暗有了生气,是谁的衣袂翻飞。
象牙白的双手如玉润泽,露在黑袖之外,对比鲜明。
目光顺着那袖往上,黑色,黑色——终于,是象牙白的皮肤,黑玉一样的双眼!
阎罗!
阎罗!
她没有扑上去拥抱他,如果是别人,也许她会有恐惧释放瞬间的激动,然而是他,她最初是平静,接着才是泪流。
他还是来了,为了她。
“梦。”
阎罗轻抚她的泪水,继而用手指轻轻摩挲。
那摩挲是无心又像有意,如梦痕瞬间又清醒了,提高了警惕,她知道,冥王毕竟是冥王,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阎罗?”
她问,其实没有答案也无妨。女人的脆弱就是这样,总是想掩饰得很好,其实只是一个人的把戏,她明了自己,阎罗又何尝不明了。
“我来找你,只是找你而已。”
阎罗不停手下的摩挲,黑玉眼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