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景逸看向凤起的目光带着探究。凤起不是不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可也唯有面色不佳的回避着他的视线。
她这喝药怕苦的习惯是打小就有的,以前身边的人都是自小在身边照顾的,他们也习惯了每次她喝药的时候备着一些蜜饯干果什么的。
可这里是逸王府,更何况是在他的面前,不知怎的,她心里就是犯别扭,另可不喝药也不愿说自己怕苦。
两人在一打量一回避间,小厮已经拿来了一些上好的蜜饯。
凤起看着递上来的药和蜜饯,面有菜色。想拒绝,可又不想在这事上和他再起争议,只得牙一咬,端起面前的药闭着双目一口猛灌了下去。
她这‘慷慨就义’,毫无形象的喝药方式看得景逸惊诧,那小厮更是吓得一愣一愣的。
一碗药很快就不见了底。
一喝完,连嘴角的残留的药汁都来不及擦去,她很快拿钱一块蜜饯放进嘴里,望能尽快避去嘴里的那股苦味。
一颗蜜饯下肚,方才觉得好受了些。
又放了一颗在嘴里,她放下另一手抓着的药碗,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锦帕擦拭了嘴角。
见她这种一切稳妥,小厮恭敬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二人,凤起却突觉有些不自在。
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只得打破沉寂。“谢谢!”
她说的不是药的事情,而是所有的。
她没有明说,他却是明白她说的意思。
想起平日里那极为淡定的女子,在想想刚才她那喝药的囧样,他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就是有些愉悦。
嘴角扯动了几次,他问道。“你怕苦。”
不是不明白此时此刻她正窘迫得慌,可他就是这么问了,并且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凤起一愣,面色沉了下来,刚才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夜已深沉,我就不打扰王爷了。”
他不觉一笑。
看来是心情不好了,不然不会连‘王爷’的称呼都用上了。
“不急,还早。”他不紧不慢地道。
凤起原本要站起的身子微颤了一下,又‘摔’回了椅子上。
早?哪早了?
他们孤男寡女的在这个时候独处一室,怎么想都于理不合吧!即使她不是龙吟国的人,也深知这儿的女子可背负不起世俗的约束。
再说,不回去坐在这儿干嘛,他们有好到需要秉烛夜谈吗?
哼!想着他刚才笑话她吃药怕苦的事,她的心里就很不爽。
“凤起听闻王爷喜静。”她闷着声道。
“还好。一个人久了,也希望有个人能说说话。”说完,他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从来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安然,自得!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凤起再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惆怅。
心为之一软。
他这是怕孤独吗?
小时候她也觉得一个人好孤独,而且还小小年纪就要肩负起整个凤族。
不过好在她还有婆婆他们。
以前,她好像比他好。现在,他们却都差不多,都孤单,还背负着仇恨。
她在府中探知所得,知道他的腿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也知道他以前有多威风,是整个龙吟国的‘战神’,风华绝代,白璧无瑕。
可现在
他应该也会和自己一样恨着,想找出凶手报仇吧。
心中一软,对他,他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之感。
“你想说什么?”她问。
无妨,既然他想说说话,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