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起伏,用极其平和的口吻说道:“臣妾薛凤诗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皇这才如梦初醒,快步行至我面前,伸出手轻轻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扶起来:“玉贵妃平身,殿外风大,快随朕进殿吧。”说完,他携住我一只手并托与肩齐,迈着沉稳的步子,将我一步步引进皇宫正殿——朝阳殿。
朝阳殿正如龙飞前几日向我描述的那样金碧辉煌c气势非凡:殿高三丈,纵四十丈,横五十丈,殿门外数十根浑圆的红漆描金盘龙柱擎天而立,需四人方可合抱。殿檐是飞天式样,每只檐角上都蹲着一头玉刻神兽,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地上铺着可鉴人影的黑色大理石,正中杂了一列金色大理石铺就的路,每块金色大理石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纹饰,这条路的尽头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
殿中站着文武百官,个个朝服整肃,表情庄严。宝座安放在九级红木台阶上,让人望而生畏。台阶前立着一位身材娇小,五官平平的女子,她的服饰跟皇上一样也是耀眼的明黄色,我心知这便是当朝皇后——曹青青。
我轻轻挣脱了皇上的手,极为恭敬地跪下行礼:“臣妾薛凤诗叩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微微点点头即正色道:“薛凤诗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氏风诗温婉恭顺,谦逊有德,上甚悦之。封一品贵妃,封号玉,赐住永安宫,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我举起双手,从皇后手中接过圣旨。
“本宫再赐你贵妃玉牒一面,凭此玉牒,你便是后宫中品级仅次于本宫的娘娘了。”
“臣妾叩谢皇后娘娘赐碟。臣妾德行浅薄,忝为贵妃,今后还请皇后娘娘多方教导。”
“好了好了,平身。贵妃你还是快快回宫休息吧。”皇上未等皇后开口,已经将我扶起,再次携起我的手,朝群臣稍作示意后便领我出了朝阳殿。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身后有两道冷冷的目光针刺般射向我的脊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皇上领着我走了曲曲折折好长一段路,终于到达了他赐给我的宫殿——永安宫。
一进宫门,我便惊呆了,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满满的红色: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殿内的路面;红色的双喜字高悬在迎门的墙上;红色的喜烛摆满了所有的案几;红色喜绸包裹着的各色礼物堆满了正殿两侧的空地。
我扭头看着皇上,泪水夺眶而出。
皇上伸出手,为我轻轻擦拭,柔声道:“这是我为我们布置的喜堂,你可喜欢?”
“喜欢,多谢瑞不,多谢皇上。”
“今后没有旁人在,不必称呼我为皇上,我倒希望你也叫我的名字——宁志,可好?”
“臣妾不敢。”
“呵呵,有什么是风诗你不敢的吗?”
“从前的确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什么都怕。”
“怕什么?从前我只是瑞王,你已经什么都不怕,如今我已是皇上,你更不用怕啊?”
“从前你是瑞王,我是平民百姓,如今你是皇上,我是贵妃,你背负着泱泱大国,我面对着复杂后宫。从前的瑞王只有一个王妃,如今的皇上拥有粉黛三千。凤诗怎能无惧?”
“凤诗,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粉黛三千在我这一朝将不再出现。我问过礼官了,皇帝最少要册封九位嫔妃,如今已封了三位,另外几个我就交给皇后和荣太妃处理了,无论她们在秀女里选中谁,我也不会过问,只需凑个数便罢。”
“真的?”我半信半疑。
“君无戏言。”皇上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尖。
“那凤诗就安心了。要是你骗我”
“要是我骗你,你就乔装打扮或是施展轻功逃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