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定礼竟是他平时最珍爱的白玉笛,心念一转说道:“王爷的定礼虽好,风诗的回礼却更好。”
“哦?是什么稀罕物?”瑞王颇感好奇地问道。
“王爷送我白玉笛,风诗便赠您雪韵古琴。”
“果真是绝好的回礼。那幅琴我是见过的,玉料堪比御用之物,制作亦巧夺天工,弦音袅袅,余音不绝,实是绝世无匹的古琴。如此算来倒是我占便宜了。呵呵”
说话间已是晌午时分,我和弟弟告别了瑞王爷,骑着踏雪和丹青懒懒地往大伯家回转。才进得门去,忽有淮王府上的家将飞骑而来,那人进了前厅对淮王耳语了几句,淮王脸色顿黑,立刻跟大伯和我爹进了书房商议起什么来。此事看来非同寻常,三人连午膳也没有出来吃。
直至黄昏,三人才终于从书房里出来。淮王匆匆告辞回了王府,大伯和爹爹把大婶娘c我娘以及弟弟和我都召至前厅。
大伯语气沉重地说:“宫里传出了坏消息,崇顺太子昨日发了天花之症,现已病入膏肓,群医均束手无策,看来庆王会乘势重提登基之事。淮王和我们商议好久,才想出另一个折衷之法。”
“崇顺太子年仅十八,一向身体康健,何以会染上天花?”大婶娘疑惑地问。
“多半是中了庆王一党的暗箭。天花乃是不治之症,一旦染上此疾便罕有痊愈者。看来太子此番是凶多吉少了。”爹爹边叹气边摇头。
“究竟有何折衷之法?”娘问道。
“此种情势下,朝中必须另立太子,淮王一方当然不能让庆王登上皇帝宝座,庆王也不可能让淮王登基,只有另觅择人选。可惜,当今皇上只有崇顺一个龙子,其余皆是公主。”
“那就只有从淮王和庆王以外的王爷里挑选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风诗,你的见地真是堪比我们这些长辈了。”大伯赞道。
“此人是谁?”我接着问道。
“就是你的未来夫婿—瑞王爷。”大伯所说果真便是我的猜测。
“啊,那真是喜上加喜了,我们风诗岂不要成为皇后了?”大婶娘喜上眉梢。
我心里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奢望。果然,爹爹接下去说道:“皇后人选是淮王和庆王早就定了的,就是抚远大将军曹克敌的女儿曹青青,那曹克敌是朝中第一猛将,为人耿直感言,因此淮王才赞成她的女儿为皇后人选的。虽然原是为崇顺太子定的,但太子未登基,皇后人选也尚未昭告天下,所以,当初定的皇后人选也不可作废。”
“那我们风诗怎么办?瑞王可是连定礼都给了的,又有淮王做媒,这有媒有定的,难道反让我们退婚不成?”娘焦急地连声音都变了。
“那倒不必,风诗虽做不成皇后,做个一品贵妃还是绰绰有余的。”大伯连忙安抚。
我此刻心乱如麻,这之后其他的人又说了些什么,我一概没有听进去,脑中只是浑浑噩噩,恍惚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姐姐,你无需伤心。瑞王对你情根深重,就算是当不了皇后,他还是会百般疼爱你的,皇后不过是朝堂的摆设罢了。”弟弟使劲地推了推我,又递了一盏浓茶给我。
我接过一饮而尽,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弟弟,普通人家一夫一妻尚不能白头偕老的,更何况一朝天子拥有后宫佳丽三千?那新人笑旧人哭的场面每年c每月甚至每日都会发生,到那时我将如何自处啊?”
“爹c娘c大伯c大婶娘,我一旦进了这宫门便再难出来,我此番赌的是我终身的幸福和自由,就算让我做的是皇后,凤诗也得细细考虑一下,不容草率。”
“大侄女说的对啊,你一旦进了宫,就不可避免要担负起耳目的责任,时常跟我们互通消息,一方面确保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