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声,灰衣人向后面倒退了几步,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一滴滴都落入黄色的土面。花又凉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直都没有看见他的正面,没有想到会是那副模样。纵横的刀伤把他的面部分成了几个块,疤痕在角落里蔓延,看上去就像一个在暗夜里隐藏,随时都会潜出来饮血的恶魔。唯一完好的就是他的右眼,能清楚看见每个细节,包括让人不舒服的冷光。
花又凉吸了一口冷气。她刚才看见白色的粉末从商明丘的手中洒出,这么一来,这个人更不会放过他!
“你又用暗招。”语气居然是出人意料的淡然,好像对商明丘这种行为已然习惯。他冷冷地向花又凉这边看了一眼,鼻子里冷哼出一个不屑的音。“看来今天你是非要救他们了!希望你能保护得更久一点。”
如果目光能化作实体,那么刚才的一眼,已经能把花又凉给洞穿。
一口血水直接被他吐到地上,伸手擦了擦嘴角,不知是褒是贬地说:“今天的药还不错,看来准备很久了。好歹没有以前那么敷衍。”
商明丘,直起身子拍了拍沾上去的草屑,心情颇好地说:“同一种药用多了,就对你没有用了。独门毒药可不能被你研究透,不然我拿什么混饭吃?解药在老地方,自己过去取,慢走,就恕商某不送了。”
那人捂住自己的胸口,走路有些酿跄,他停在离花又凉不远的地方,透过祈千雨的肩膀直直看着她,“小鬼,运气不错。下次我就不会那么客气。”
“一个时辰,毒就会开始游走,如果不想废掉的话,还是刚快走。”商明丘看着他的动作不耐烦说道,刚才的好心情不复存在,“她可是我徒弟,你没事有事都别想着打她主意。”
“商明丘,你管的事真多。”他转过头嘲笑道,巨大的伤疤因为他嘴角的翘起而扭动。他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间,吹出响亮的声音。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迅速飞进来,甚至连其他人都没有看一眼,直接撑起灰衣人飞了出去。
“商明丘!”花又凉出声叫住了,准备走的商明丘。
“怎么?还准备在这死人成堆的地方喝一杯不成?”商明丘幽幽笑着,眼神却瞟向就在花又凉身后的水井。凉气在背后的感觉突然明显。那种诡异的感觉,让花又凉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向前走了一步。
“上次的事对不起。”花又凉看着自己鞋子上沾的残雪,闷闷说道。
“嗯?”商明丘淡淡瞥了一眼两人。祈千雨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给人一种这事不关己的感觉。
“这次,谢谢。”花又凉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但这句话一说,气氛好像更加尴尬了。商明丘的脸都有些泛青,花又凉不能在心里安慰他那是冷,因为他眼中的情绪已经出卖他了。她略为尴尬笑笑。
“小兔崽子现在倒是会说谢谢了,昨天早上不知道是谁故意气我的。早知道某些人这么没心没肺,就应该让别人把她扔井里,正好中午那个刚扔进去不久,应该还有一点热乎。”商明丘看着她闷哼,看样子还对昨天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这么一句气话,却让另外两个人的眼睛都闪过一丝亮光。
“那个人是不是织语?”花又凉问道,带着一丝心急。她转过身,想到井边看一眼。瘦长的手直接搭在花又凉的肩上,将她探出去的上身搬了回来。
“如果真的想看,那我去办你找根绳,再来个火夹子?”商明丘好笑地说道,花又凉刚想说好的时候,他接着自己的话说道:“这样一来正好数明白底下都多少尸骨,看能不能与宫里这么多年无故失踪的人对上号。哦!对了,随便帮我抓两只毒虫上来,制毒药的极品啊!”
商明丘松开了花又凉,说的这番话让祈千雨的眼中都划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