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漏回来的时候也冻得半死,微胖的脸都带着一丝青色。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受伤。
“说了不让你去湖边,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花又凉连忙递了一条干的毛巾,玉漏哆嗦着接了过来,牙齿还在不停打架。
她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但还是眼神略带抱怨和委屈看向花又凉,她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公主,你的衣服真小,都快把我勒死了。”花又凉的衣服穿在玉漏的身上的确小了很多,似乎下一刻,衣服就会被撑破。
看着玉漏现在狼狈的样子,花又凉觉得鼻子有些酸。她把手上早就准备好的干衣服递给她,“赶快换一下。”
把内间让给了玉漏。桌面上的字已经让她擦去,光洁的桌面似乎上面什么都没有。花又凉知道,没有必要让另外的人也跟着担心。到底会是谁,又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前方的道路满是大雾,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会知道是什么。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风雪打在窗纸上,带着轻微的响动。室内格外让人感觉静谧,屋里面的响动仿佛能尽入耳内。一天已经过去了,她却什么都没有做,花又凉坐在凳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钻入肺腑,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在她小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些宫女躲在一个角落里,小声说着各种宫中发生的事。她们口中的皇城是一个血雨腥风的角斗场,有的人可以迅速得到一切,有的人从天上落下,低到尘埃里。处在其中的人都希望自己是被神眷顾的,可是最终的结果只有少量的人才拥有至高的权利。
她不曾站上云端,却低到尘埃。
破空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一股平冷的空气从耳边擦过,已经散开的头发也削下两根。花又凉心有余悸看着那个尾部还在轻颤的飞镖,只差一点!它的尖部还插着白色的纸条。上前,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取下。
上面只有一行干净的小楷:幕后另有他人。
“公主,怎么了?”换好衣服的玉漏,不解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随后像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惊恐睁大了眼睛,一步作两步跑了过去,“有没有伤到哪?”
“没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自己人。”不然刚才就不会是从自己的耳边擦过。花又凉握着纸条的手又紧了紧,因刚才惊吓出来的冷汗已经沾湿了白色的纸。
玉漏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上面不会写了什么吧?”
“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上面的意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花又凉伸手,那团纸就在手心安静躺着。
玉漏只是探头看了一眼,压根没有要伸手拿过来看的意思,“公主,你都说了应该是自己人,那何妨相信一回?我在宫里的这么些年,也是看过很多事的,到了这个时候,选择相信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坏处。”说这话的时候,玉漏把脸微微搬着,有一种故作的老成。
花又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笑容有些憨厚女孩有多大:“玉漏,你多大了?”
“十三。”
“原来只比我大三岁啊!”
“公主,虽然我只比你大三岁,你要相信,在这个宫里,我知道的东西可不比你知道的少哦!”眼角微微带着得意,刚才的惊险早就被她忘记了。
她曾经听其他人说过,玉漏的脑子有时有些不好用,据说是因为小的时候摔了一跤,在床上昏死了几日就慢慢好了。如果不是这样,相信她也就没有那么容易就把玉漏要过来。
花又凉呼出了胸口的气,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事,笑着说道:“是,你知道的很多。”
“所以今天我还是跟公主一起睡吧!”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花又凉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