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坐上龙椅,而是亲手将江山交给了你这个儿皇帝!他当年手握重兵,要是他有心,大可以想燕王朱棣一样,从你这个侄子手中夺得皇权,可他没有,而是选择了做周公,扶持幼主。就凭这份情,你都该跟他磕个头。”孝庄的声音已经提高了很多,眼里全是怒火。
“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比燕王更可恶!”顺治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孝庄。
“挟天子?他为你镇住豪格,替你稳定博穆博果尔,你居然说他是挟天子?!”孝庄眉头紧皱,恨恨地看着顺治。
“把持朝政,独揽超纲,不是挟天子,又是什么?”顺治反问道。
“他是你的十四叔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他?真是枉他为你费尽苦心”孝庄此时已经是咬牙切齿。
“可他还是你的情郎,他打这江山,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这个心上人吧。”顺治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孝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憋不出气来。
济尔哈朗见状,立马走上前扶着孝庄,一面又转向顺治,厉声吼道:“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皇额娘说话!”
顺治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话语说的太过了,立刻跪下,说:“皇额娘恕罪,儿臣无心冒犯。”
孝庄看着他,一言不发,济尔哈朗说到:“皇上,你不念君臣,也要念叔侄啊,你十四叔为了你这个皇位,当年不惜当着满朝文武,与豪格对立而站,你忘了是谁将你举过头顶,对着那些个阿哥贝勒说:‘要立,就立福临,’你忘了是谁在你登基之时,面对不肯服气的八旗子弟,说谁要是不服福临,就是和他多尔衮过不去!过去种种,皇上难道都忘了吗?”
顺治低下头,回想起曾经的种种,想起小时候每次上朝,只要有他的十四叔陪在身旁,他就一点都不害怕,想起他的十四叔亲手教他射箭,骑马,告诉他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他福临六岁登基,朝堂之上,不服气的,大有人在,每当有人跟他为难的时候,他的十四叔就会牵起他的手,说不要怕,有十四叔在,没人敢欺负他。
多尔衮对他的好,无微不至,可多尔衮也多年不肯放手朝政。想到这里,顺治心里也开始矛盾起来,他的十四叔,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罢,也罢,你回去吧,你十四叔在天之灵,怕是也不会原谅你。”看着顺治不说话,孝庄心痛地说到。
“皇额娘”顺治愧疚地看向孝庄。
孝庄别过头,说:“回去吧,哀家今日累了。”又叫来了苏茉儿,吩咐道:“传令下去,皇后今日身体不适,明日的选秀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顺治听后,便走了出去。
看着顺治的背影,济尔哈朗对孝庄说:“四嫂不要心急,皇上还年幼,还不懂十四弟的一番苦心。”
“我怕他这辈子就会记恨多尔衮了。”孝庄说完,竟留下了两滴泪来。
顺治走出奉先殿,喻公公赶忙追上去,问道:“主子,是要去延禧宫吗?”
顺治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回乾清宫吧。”
“是。”
顺治又说:“你去一趟佟府,将雨若格格接到乾清宫来。”
“喳。”喻公公答完,便出宫往佟府去了。
再说这佟府里,佟夫人正在佟佳雨若的房里,悉心的为她打理进宫的行装,佟佳雨若站在一旁,只听佟夫人叮嘱道:“皇宫的宫房都很潮,你要多在床下铺两层被褥,这样,睡着才软和,还有,我怕你初进宫,夜里会失眠,给你缝了个茶叶枕头,这样有助你入睡。以后,你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就不能像在府中一样,往晌午睡。对了,见到太后,你要这么行礼”
说着,佟夫人便亲身示范起来,佟佳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