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梨末的推断,但是想来是八九不离十的,否则还有什么做法能让一个个好端端的大汉在瞬间支离破碎呢?
梨末沿着河流,一路细细查看,不时捡起那些硝石碎片,放在鼻子尖嗅了嗅,这些硝石明显已经混合了硫磺的味道,而这条河流本已经沾染了硫磺的味道,随着混合了硝石的硫磺慢慢沉入了水底,在这水中沉淀,若是加入一点点热量,便很有可能在人体内爆炸,而硫磺和硝石爆炸的威力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在瞬间灰飞烟灭,梨末一面将自己的推测讲给粉球听,一面却担心着那大汉的情况,天色渐渐暗沉,正发愁今夜在何处入眠,突然间那女人哭喊着冲着梨末跑了过来,抓着梨末的衣角直直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诉说道:“姑娘啊,你快救救我家男人吧,今日你刚走,隔壁花子她男人便一声巨响,瞬间灰飞烟灭啊,那碎裂的血肉炸的到处都是,我家男人是成日里和他在一道的,听到这消息,吓得我们是到现在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吃啊,这样下去,即便不是炸死的,也会饿死啊,大人倒是罢了,只不过娃娃还那么小,既然姑娘知晓原因,定然也是有解救的办法吧,求求姑娘了。”这女人哭得倒是撕心裂肺,抓着梨末一刻也舍不得松开,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梨末轻声安慰了那女人两句,也承诺定然会有法子救治她男人,这女人这才止住了哭泣,松开了梨末。
见梨末答应了,那女人拖着梨末便往家里走去,梨末随手拔了几根鸡尾草,这才随着那女人一路小跑着回到农家,那男人脸色暗沉,一见到梨末跟见到活菩萨一般,忙不迭便给跪下了,这一日之内受了这么多拜,还真是怕折寿啊,梨末扶起那男人,那男人只连连给梨末道歉,说都是自己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什么的,让梨末很是尴尬,敷衍了几句,便问那女人厨房在哪,那女人心中一喜,便很是热情地领了梨末去厨房,却也不肯离去,估计是想瞧瞧梨末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够救了自己男人。
可梨末本就对这对双重面貌的夫妻有了成见,当即便称自己不习惯有外人瞧着自己熬药,那女人才依依不舍的出去,梨末将鸡尾草捣碎,又加了一些强力腹泻的粉末,一来加了这些药材能够让硫磺与硝石这等顽固的彻底排出,二来也是为了这男人之前不识好歹的将自己赶了出去,不过这可不能让别人知晓,否则还以为梨末小心眼,虽然她确实有这种想法。
半晌,梨末便将一碗汤药拿了出来,只问了那女人和孩子是否饮用过河水,那女人称自己都是喝的后院接的天然雨水,便只说让那汉子喝了汤药便可以,那汉子更是喜不自胜,接过汤药三两下便下了肚,结果可想而知,那一整夜是不能消停了。只第二天瞧着便是一副虚脱的模样,本就没什么下肚,又拉了一夜,那女人煮了些米汤,那汉子瞧着梨末怎么也不敢下肚,梨末道:“你且尽管喝着,若是你死了,我定然会为你陪葬便是。”见到梨末拿了自己的性命保证,那汉子便也安心了,饿了一日,只三两下,米汤便一滴不剩,果然没事,那全家对着梨末又是跪着又是拜着。梨末嘱咐他们这河水是有问题的喝不得,若是紧着自己性命,不喝便也出不了事情。
不知是那对夫妻对梨末太过感谢还是对这简单的一碗汤药放心不下,便求着让梨末用过饭食再离去,离去没了法子,再添上自个儿确实饿了一夜也没吃东西,她还行,可粉球那家伙早已经饿的不愿意走动了。
望着那对夫妻满脸歉意的笑容,梨末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便是应了下来,风起时,有些凉了,一夜未眠,再醒转已然是另一重天地,凡尘花间,那远处白雪一般的天地,寸寸皆是痛彻心扉的过往,如今却又虚掩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她眺望,她的眼她的心湿湿漉漉却无法言说。
“姐姐对不起。”梨末的思绪被这柔柔的小奶音给拉了回来,果果正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梨末,梨末不觉好奇,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