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司歆的良清都觉得,庞雷这语气听起来,像是为司韶感到不值。
“而他又怕自己被药物所控制,行动不由自己,”庞雷努力压制住语气中对叶幸的不满情绪,将话语尽量做到平和,“所以,阿韶他,才用这把簪子狠命地扎自己吧。为了让疼痛盖过这药物带来的煎熬。”
良清与司歆都没说话。
很显然,他们对庞雷的推理表示是赞同。
司韶,并不想让除了叶幸之外的女子碰触自己。
所以,不必把他叫醒,与陆青青——阴——阳——调——和——了。
“我去把叶幸妹子叫来。”良清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这次,却是庞雷先沉住了气,“现在叫来,要怎么对她解释这一切贸然就让她来做解药?好歹,也先想好托词。”
“还是,先把簪子拔出来,给我哥哥包扎吧。”
“说的也对,良清,你还是先去我房间里,拿药箱来吧。”
良清领命,转身便离去。
“阿雷,我觉得,之前良清问的一句话,并没有问完,而我,恰好和他有同样的疑问。”
“你说。”庞雷闷头给司韶检查伤势,眼睛都没抬
“这春——毒还在哥哥体内,而哥哥就这么昏迷着——情况,是不是越来越糟糕了?”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只是,情况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庞雷抬起埋在司韶身上的头,抬起脸来,看着司歆,“这女子,给阿韶下的药,饮下后,是融入血液的。正是因为这样,这毒,才能随着血液在人体里的流动迅速遍及全身。”
“我明白了,”司歆望着从哥哥的大腿处汩汩冒出的血,“你的意思是,哥哥这一扎,把这带着春~药的血液扎出来了,随着血流出他体内,这毒自然也就流出他体内了。”
“正是。”
“那,若是他浑身血都流干了,他的毒,自然也就去了个干净对不对?”
“理论上说,是那样的,但是,我不能让他血尽而死。而这流出来的一部分毒,减轻了药性,让他不那么痛苦了。”
门外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良清提着药箱回来了。
“良清,你打开药箱,找出纱布绷带与云南三七粉递给我,我为他拔出簪子止血。”庞雷有条不紊的对二人下这命令,“阿歆,你帮我按住他,将簪子拔出来,他很可能因为剧痛而醒来,你要做的,就是死死的摁住他,别让他乱动。”
“好。”
“是。”
二人接到命令,麻利的动作起来。
良清准备好了药,司歆按住了哥哥的双腿。
“我要拔了。”庞雷沉声道。
“嗯。”有任务的两人异口同声。
庞雷的动作很迅速,几乎只是用一眨眼的时间,就一鼓作气,将簪子拔了出来。
司韶虽然昏迷着,可是因为这股苦痛,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司歆拼命把他摁住。
伤口处的血,没了原先堵在那里的簪子,像个泉眼一样汩汩直冒。
良清眼疾手快的递上了已经撒好云南三七粉的纱布。
庞雷动作利落的为司韶包扎好。
许是因为药洒在伤口上太疼,司韶昏迷中扭了扭身子,轻哼了几声。
“刺得这么深,也就是是哼哼几声。阿韶也是够能忍的了。”
“说起来,阿雷,”司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咱们还没给陆青青吃那失忆的药物呢!”
庞雷想起来了,当时,他刚要去找药丸,房间变开始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灰。
然后,他们三人就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